第一件事:栗子味儿的笑
某天和她一起回家,黑黝黝的小巷子,锅铲、沙子、铁锅碰撞在一起,“叮叮叮叮”“哗啦啦啦”。越走近越开始感觉,有一股暖暖的气流开始在从脚底上升,直至包裹全身。
我挽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几乎要挂在她身上,“给我买,要吃”“好啊”,我拖着她几步蹦到糖炒栗子的摊子前,之前听到的各种碰撞声,在眼前变成了实景,黑黑的沙子埋着棕色的栗子,栗子开口,内里金黄的肉,在翻动的黑暗里,出现、消失,出现、消失,金色若隐若现,感觉自己也在被抛弃又沉下,突然的噼啪声,让人回到现实。
就快好了,就快好了,有一个声音鼓点般的在我耳边重复。
一个巨大的漏勺,从锅底探入,然后抬起,沙子哗啦啦的落下,再抖几下,栗子露出头,再探入,再抖,沙子落下的声音太愉悦,我恨不得抢过大漏勺,自己来。一锅里的栗子被悉数补货,圆滚滚的滚进牛皮纸袋。老板探身往前,我双手捧着,直勾勾的盯着袋子,以等待神明降临的虔诚,等待一包糖炒栗子降临到我的手中。突然地,手里一团温热,然后传导到全身,触电般的,到达了。
把手探进袋子,热气环绕着手,然后到达最热的触点,因为怕被烫所有往回缩一点,又带着必死的决心去触摸,拎出来。它就躺在我手心,敞着肚子,双手轻轻捏,然后把金黄的栗肉完整的取出,这是仪式和使命——取出一颗完整的栗肉。
“呼”“呼”飞进嘴里,舌头欲拒还迎,牙齿左右推诿,然后未咀嚼完全便匆匆滚进肚子,所过之处,都留下温热。一颗、一颗重复这套流程,流水线式的机械和流畅,我是工人,身体是机器,在这包栗子消灭之前,我们绝不下班,我们完全忘记旁人地工作,争分夺秒,要赶在冷却之前,把这温度全部留在体内。
在旁边看着我工作的她,脸皱成一团地笑着,眼角堆起沟壑,我凑过去闻了闻她的笑,恩,栗子味儿的。
作者的话:好多年不动笔啦,一动笔果然想到的还是吃吃吃,虽然说是要写起很多温暖事儿,但是下一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所以你们就当做最后一篇那样读吧,还有就是写完特别羞耻于回看自己写的内容,所以语病和错别字多多包涵了,我想,如果哪天我能坦然的回看自己写过的东西,是不是也能坦然接受富过去的种种遗憾和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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