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邢台最西边的深山区,几千米海拔高度的大山左拥右抱,每个村庄都依山而建,走出家门不是下山就是上山。
山对于地地道道的农村人来说,就是我们的血肉,我们的灵魂。而故乡的酸枣树,给我的记忆就是我的幼年成长的主要依靠。
永远都不会忘记,四十多年以前,幼年的我和三姐还有父亲,我们仨走遍我们老家方圆几十公里拾酸枣的岁月。那时候教书育人的父亲月工资才26元钱,全家六口人的口粮钱都不够,所以娘便安排我和三姐、父亲利用暑期拾酸枣挣点儿钱补贴家用。
说是拾酸枣,因为“粥少僧多”拾的人太多,全靠跑路一颗一颗的累积,两头见星星,饿了吃点儿干粮,渴了喝点山泉水,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就连中秋节也是在山上度过,只不过干粮变成了一个月饼罢了,那时候全家人就买一斤(6个)月饼,娘都没舍得吃一口,在那个缺吃少穿的七十年代月饼确实是珍贵的,能吃上月饼才六周岁的我也欢喜了好长时间。
记着当时酸枣才两毛钱一斤,我们仨拾的酸枣卖了二百多元钱,买了台“牡丹江牌”缝纫机,还有磨了一瓦缸的酸枣面(去核儿的酸枣皮儿磨成面),配上一半儿糠面(谷子的外壳),和在一起烙饼、蒸窝窝头吃,虽然不怎么可口,但对于正在长身体的三个姐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酸枣树俗有“七月十五花红枣”之称,又到了收获酸枣的时候了,因为我们故乡板栗树迅速发展,酸枣树已经不多,但具有顽强生命力的酸枣树,也遍布山坡边边角角,今年酸枣七元一斤,村民一拥而上,跑的欢实的年轻人一天都卖好几百元。
我们仨,那个年代,和那些个酸枣树也已成为了我童年的不可磨灭的记忆。只是到了这个时节会更加思念都已早早就离开人世的三姐和父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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