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位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辩子粗又长……”。
每当我听到这首歌,我就会思绪万千,想起当年我们“上山下乡”到那个村的小芳姑娘。
我们村里有个姑娘也叫小芳,但是并不十分漂亮,眼睛到是挺明亮的,可是没有辫子,只是剪了个短发。
记得那年秋季征兵的季节,有一天晚上,我们大队部院内放映电影。
我为了能当上兵,特意上队部的小卖店化了两角七分钱买了一盒红玫瑰香烟,拉着我们小队民兵排长到大队部办公室与大队卫生所相对的走廊里,请他抽烟。
我们进入走廊时,走廊内就有几个姑娘在那唧唧喳喳不知道议论什么,由于视线不清,也不知道是那个小队的姑娘。
我就拉着民兵排长在离她们几步远处停住,给排长敬上香烟,并向他一再强调我父亲是当权派但是没有被打倒,是不能影响我当兵的。
我们刚抽完一棵烟,外面就有人喊,电影开演了。
那几个姑娘,就匆匆地走向门口。刚要出门,就听见第一个走出门槛的姑娘一声尖叫,姑娘们突然散开,那尖叫姑娘吓得几步就窜到我的身后,浑身颤抖着紧紧拽着我。
我一愣神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男人赌住了门口,并发出"嘿嘿"的淫笑。
此时我也没有多想一个箭步就冲到门口,照着那个男人的上面就是就是一个虚拳,接着下面就是一个实脚,我这脚就把那个家伙踢了个仰面朝天。
我们民兵排长这时拉开大嗓门喊道:"谁?敢在这里耍流氓"。那个家伙听见这个屋里有男人,吓得爬起来撒丫子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那几天我老是为了我父亲是否是走资派,能否影响我当兵的事犯愁。这件事也没有放在心上,慢慢也就忘。
几天后,队里安排我们一部分社员去盖猪圈,男社员砌墙,女社员当小工用水和泥(黏土),我比较喜欢干这个砌墙的活。
地基打好后,在乱石料堆里找好长条有平面的石头,砌在地基上,石头的平面做墙面,墙得中间添上碎石。
然后用泥板敲找着墙体,高喊一声道:"上泥",小工就用铁锹端着和好的黏土倒在墙上,我再用泥扳把黏土铺平,然后在砌上一层,墙就是这样砌起来的。
我刚刚专心致志砌完了一层,低着头往墙中间添碎石,同时喊倒:"上泥"。这时一个小工过来,"啪"一铁锨和好的泥就摔在墙体上面,我怕墙面被摔凸出了,低着头看着墙体连忙说:"轻点放"。
一会儿"啪"一铁锨和的稀溜溜黏土又摔在墙体上,贱得我满身满脸都是泥。
接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我的耳旁响起,我猛得抬起头来,用衣袖擦去贱在眼皮上的泥浆。看见我的面前立着一个个头不高,穿着红衣服,剪着短发,大大的黑眼睛,露着小虎牙的胖姑娘。
她在我面前"咯咯"笑着。她看着我如此的狼狈样子,急忙悟着嘴转身拖着铁锨跑开了,站在远处用手拄着铁锨前仰后合的大笑。
她的笑声引来了工地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看见我这个样子,都哄堂大笑起来。
我擦掉了脸上的泥土,随手检起一个小石子笑着向她抛去,学着队里人地口吻喊道:"谁家臭丫头片,找揍吗?"
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因为我父亲已定为走资派,我没能当上兵,我的一个小哥们应征入伍了。那天我们队里敲罗打鼓欢送他到大队部。
在欢送的路上,我对我那小哥们说,你当兵走了真"展扬"(我们那土话,就是风光的意思)你那大红花能不能借我带一会,我就带到要到大队部时给你。
我那哥们也爽快,说那你就带一会吧。我带上"参军光荣"的大红花,随着鼓点竟学跳起了东北大秧歌,引起欢送队伍一阵笑声。
在大家是笑声中,一个声音很耳熟,我顺着笑声寻去,原来那个摔我一脸泥的胖姑娘也在欢送队伍中。
我嬉皮笑脸地凑上去说:"臭丫头片子,你笑什么?"那胖姑娘收住了笑容,但是眼神还留着笑意说:"我叫夏晓芳,你才是臭小子那。" 这句话又引起了一阵笑声。
这时我们的民兵排长又拉开了他的大嗓门对那个胖姑娘说:"小芳,你可别叫人家臭小子,哪天看电影救你的就是他。"
胖姑娘脸刷一下就红了起来,低头喃喃说:"我知道",这时我恍然大悟,哪天尖叫的姑娘就是她。
夏晓芳原来是我们生产队邻队的,她哥是大队革委会副主任,我们队离大队比较近,大队批给她家的房基地在我们队。她家的新房盖好了以后,全家就属于我们队的社员了。
我们认识了以后,每次见面,她总是莞尔一笑低着头红着脸匆匆而过,我也笑着和她点点头。
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生产队分配干活我们常常在一起。
记得那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年的春天铲第一遍苞米地的时候,这个活是个技术性很强的工作。
老社员能熟练地掌握锄把,在一垄地的两边各搂一次把杂草锄掉,再用锄头尖在垄中间一窝窝,长有3-4寸高,有4-5棵的苞米苗中,选中一棵强壮的留下,其它的都要锄掉。这就叫“间苗”,而且选中的两窝苗之间还要保持一定的间距。
我这个"力把"(干活只会出力,不会窍门的人)锄把在我的手里如有千斤重,我锄的这条垄头,没锄几步,草和苗都趴下了。没有办法,只得用手来间苗,远远地被社员们落在后面。
当我艰难地锄到一半的时候,看见我锄的这条垄的尽头,飘来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儿。
只见她手握着锄把在垄上左右飞舞着,她这熟练优美的动作使我都看傻了,呆呆地拄着锄把看着她。
当她锄倒我的跟前时,伴随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说出了两个字"傻样",然后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转身顺着垄沟飞回去了。
啊----是夏晓芳。
我们生产队的全名叫石碑沟生产队,因为进入生产队这个村庄路边,要经过一段刀劈斧砍般似的悬崖,三四米高,如同一立了个大石碑矗立着,因此而得名。
“碑”下一条河挤碑而过,形成一个较深的潭。 河的对岸就是我们队的水田。水稻苗长到一尺多高时,就得拔草了。
给水稻拔草就是把一垄水稻苗的两边的杂草用手拔掉,卷成一个团用脚踩进水田的泥里,再把混在水稻里的稗草拔掉。
稗草和水稻长的非常相似很难分辨,稗草和水稻的主要区别就是稗草的叶子比水稻宽,叶子的中间有一条白杠。
只从那次锄地以后,我是有意识地和夏小芳一起干农活。我紧挨着她的垄,是下定了决心把她给落下,我一上垄就是低着头一个紧猛拔,真的把她给落下了。
我还没倒垄头,我们的民兵排长破大嗓门就这我的后面喊上了"小胡,你跑那吗快干什么?摸鱼吗。你看看你的身后的稗草是一棵也没有拔。"
我刚抬起头转过身来,一团杂草就突然地飞了过来,落在我的身边渐了我一身泥水。接着破大嗓门又喊道:"小芳,你别打他,你告诉他怎样拔"。
这次红脸可是我, 我根本就分不青那个是水稻和稗草,只得悻悻返回来听小芳的讲解。从来就是丢三落四我,这次记忆力特好,到现在我都没有忘记水稻和稗草的主要区别。
傍晚收工后,回队的路上,小芳拉拉我的衣襟示意我慢些走,等收工的队伍走进了村庄,我们两来到了“碑”前潭水边。
小芳轻轻地对我说:“累了吧,你在这坐一会,我把你的衣服给你洗一洗”。说着就搬了一快石板让我坐下,我脱下被她扔杂草溅了泥的外衣给她,她在潭边给我洗了起来。
“小胡,听你们青年点的人说你会武术?”小芳边洗衣服边问我,“那自然,而且是祖传的,我父亲小的时候在山东老家时是我爷爷教的,我又是跟我父亲学的”。
我边说着边站了起来,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弯下腰随手检起一块鹅卵石,抛向潭里“咚”地一声,“这水挺深啊”,我听倒石头入水声音说道。
“别抛,那潭下有个大老鳖,你惊动了它会发水的,能把咱们大队水田全淹了”。小芳笑着对我说。“你看见了吗?”我说。“听老人们说的”小芳也笑着回答。 衣服很块就洗完了。
小芳把衣服扭尽了水抖开递给我,我接过衣服说了声“谢谢”,说的小芳不好意思了。
她连忙低着说:“你可别谢我,我真的谢谢你,那天看电影,我刚出门口,那个男的就睹住门口来摸我,可吓死我了,多亏了你来救我把他给打跑了要不......”。
听她这样的表扬我。我立即就趾高气扬起来,伸出大拇哥冲着自己说道:“那算什么,以后有谁敢欺负你,你就找咱们哥们”。我这个举动又引起了她的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这笑声在“碑”前的潭面回荡着。 突然潭面上一条鱼跃出水面。我惊讶指着鱼进入水中荡起的涟漪说:“这里有鱼”,“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小芳收住笑声说。“我们这在这个季节,河里就有这样的鱼,这鱼叫‘白漂子’,我哥每年都钓些回来”。小芳接着说。
我听说能钓到鱼,立即来了兴趣急忙问小芳道:“都怎样钓呢?”小芳说:“你喜欢钓鱼吗?”我说:“那太喜欢了,不瞒你说,我过去在学校常逃课去钓鱼。”
小芳又笑了起来说:“你要是喜欢,我陪你去钓。这种鱼得白天钓,最好是早上钓,这鱼愿意咬勾。”
我说:“我没有钓鱼的渔具呀?”小芳说:“我哥有,我拿给你”,我说:“我们上那钓呢?”她用手指了指河的上游说:“上我原来的那个队的河边钓,那个地方蔽静,没有人能看见”。
我压低了声音说:“明天我们就来个旷工钓鱼”小芳也模仿我的声调说:“好”,接着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爬起来就大声喊肚子痛,要请假上大队卫生所看病。
早饭也没吃,按着我们按约定来到了小芳家的房后,小芳早已在她家后园的菜地里。
看见我来了示意我等一下,她回到屋里拿出一个小鱼娄和一个用柳条做的鱼竿。
她把鱼杆递给了我,她被着鱼竿。我们俩顺着小路弓着腰悄悄地奔向河边,到河边天已大亮了。
小芳从小鱼娄里拿出了一个用白手绢包着的东西给我,我拿在手里感觉还热乎,打开一看是刚做好的包米面饼子。
接着她又拿出了一把刚拔的洋葱苗。她剥掉葱苗的外皮,在水里洗净递给我说:“没吃早饭吧,快趁热吃了”。
我也没有客气把鱼竿还给她,一手拿着饼子,一洋手拿着葱苗,一口饼子一口洋葱吃了起来,连声说到:“好吃、好吃、真香”,又惹得小芳“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们沿着河边绕过一个山麓,大约走了一里来地,来到了一个水流较急的河床。
这段河床落差比较大,河水较浅。河床上点缀着大大小小能露出水面的石头,湍急的河水从石头两旁流过发出了哗哗的声响,同时又在石头的背后形成了一个个旋涡。
我们俩脱下鞋子,又把裤腿高高地挽起。在河边翻起石块,找出到现在我不知道叫什么名的水生物(小芳说这就叫是鱼虫)。
我打开缠侥在鱼竿上的鱼线,鱼线的末端是用牙膏皮镶嵌着,下面垂着两个用针自己弯做的鱼勾。
我们把“鱼虫”挂在勾上,我举起了鱼竿,小芳胸前挂着鱼娄,我俩相互搀扶着走下河床。在一块大的石头后上坐下。
我刚把鱼勾投入旋涡中,马上就有鱼咬勾了,我用手把竿住上一抖,一条3-4寸长的“白漂鱼”就钓了上来了。
鱼在空中摆荡着,我急忙用手去抓,因为自做的鱼勾没有“倒戕刺”一下子没有抓住,钓上来的鱼又掉入水中。
小芳用那会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到:“笨蛋,你钓上来给我,放在鱼娄的口上,要是掉了也能掉在鱼娄里面”。
我又重新换上了“鱼虫”再次投入旋涡中,又咬勾了,又钓上来了一条。
这次我有意的用手把竿往小芳胸前那鱼娄处抖,钓上了的鱼在空中一荡,就飞道了小芳的胸前。
可能是用劲大了,小芳也急忙用手去抓,不但没抓住鱼,鱼却荡在小芳的胸前又掉入水中。
可是鱼勾却勾住小芳的胸前的衣服,小芳吓了一跳急忙用手去摘勾,这时我发现小芳的胸前特别丰满。
小芳把勾摘掉后,发现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胸前,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用手把勾一甩说到:“你钓你的鱼,你看我干什么?”
我也不好意思了,急忙收回视线低着头,又一次把“鱼虫”挂在鱼勾上,又投入了旋涡中。
又咬勾了,而且这次咬勾比较特别,我轻轻一抖鱼竿,“啊,两条”我情不自禁喊了起来。小芳也迅速抓住鱼线,把两条鱼放在鱼娄口处一抖,两条鱼就掉入鱼娄里。
成功的喜悦使小芳紧紧拽着我的胳膊又“咯咯”地笑了不停,她的笑声在旷野中回荡着,红红的脸庞煞是可爱。
蓝蓝的天空漂着几朵白云,青青的河水流过我的身旁,还有我身边可爱的姑娘,我心理感觉到惬意和满足,心中潮水般荡漾。
我手握着鱼竿就哼起了前苏联歌曲《红梅花儿开》。但是歌词有些变动,“田野小河边,红梅花儿开,有一位姑娘真是我心爱......”那些关键的词语如“姑娘”“心爱”等等,我都用模糊的“哼哼”来替代。
小芳静静地听了会便问我,“你唱得是什么歌,挺好听的,我就是听不懂歌词”,我诡秘眨着眼睛调侃地说:“我唱得是外国歌曲。”
“啊,你会外语?”小芳惊讶的问。 我更来劲了,说:“会呀”“那你说一句我听一听”小芳又笑着说到“古得毛你提气,夏晓芳”。
我用仅懂得一点英语自编了一句说给她。“什么意思,怎么有我的名?”小芳问。
我故意停顿解释说:“这个吗、这个吗,就是,就是”,“快说”小芳着急地催我说。
我慢慢吞吞说到:“这就是——夏晓芳老师好”。小芳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下,红着脸说:“骗人,我怎么成了你的老师?”
我忍着痛回答:“我是真心的问你好,你确实是我的老师,是你教我锄地、拔草,还教钓鱼,这不就是老师吗?”
我说得小芳脸更红了,低着头喃喃的说:“那些农活都是我们常干的”。
时间过得真快,不觉得怎样就接近中午了。想起伟大的爱因斯坦说得真对,和一个可爱的姑娘在一起,时间过得就是快。
我们钓鱼的收获也很大,不到半天的时间我们就钓了有半鱼娄的鱼了。
小芳催我快点回去,下午还得上工。我说:“这钓的鱼你拿回家吧”,小芳说:“我不要,你拿回去做给你们青年点的同学吃吧。”
我说:“我们不会做。”小芳说:“我告诉你怎样做,一会儿你路过我家,我给你拿点豆瓣酱,你回去用酱焖就行”。我们就匆匆回到我们队里。
我脖子上挂着鱼娄,两手端着两碗小芳给我的豆瓣酱和切好的葱姜。还没到我们青年点的门口,我就扯着嗓门喊开了“开门。”
我们“点”做饭的女同学慌忙拉开门,吃惊看着我说到:“胡子,你肚子疼,怎么疼出得精神病来了?”我说:“少废话,快拿盆来” ,女同学随手就拿出个洗脸盆了放在地上。
我把酱放在锅台上,把鱼娄的鱼往盆里一倒,“呵呵”真是有半盆。还有几条鲜活的鱼在盆里乱蹦一气。
我对女同学说:“这鱼怎样?”女同学疑惑地问:“胡子你在那弄的鱼?”我自豪地说:“那就不用你管了”,我又问:”你会做么?”女同学摇摇头说:“不会”。
我说:“那你刷锅点火,我来做。”我按着小芳的教我的方法,把洗好刮净鱼放在锅里倒上豆瓣酱,再放上葱花和姜末就焖上了。
然后我随口说了一句,“小芳告诉这个做法真不错。” 正在烧火的女同学惊讶地问:“小芳?那个小芳?夏主任的妹妹?”我知道说漏嘴了,连忙说:“不是,不是。”
鱼做好了,“点”的同学也收工了。同学们吃着苞米面饼子,就着酱焖的鱼,吃的真香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和小芳旷工去钓鱼的事,在队里传的沸沸扬扬。
最后上升倒政治事件:一个走资派的狗崽子竟敢勾引大队革命委员会副主任的妹妹去钓鱼。
这可惹恼了正红得发紫、青云直上的小芳哥哥,他准备开我地批斗会。多亏了民兵排长说了句话,这场风波才平息。
我们民兵排长是小芳的长辈,他对小芳哥哥说:“你干吗要批判人家小胡,你妹妹小芳去年秋在大队看电影时,遇见流氓了,是小胡把那个家伙打跑了。
要不是小胡,你妹妹早被流氓侮辱了。再传出去小芳还能找到婆家吗?”
这句话免除我的批斗,但是小芳哥哥却把我发配了出民工了。倒是不错,干了两个月还挣了8块钱,心想小芳也为我受了连累,心里感到内疚,就用这钱上给她买了个红头巾。
走了一上午才回到村里,路过小芳家门时,小芳抱着一个小孩就“飞”了出来。
我看见小芳也非常高兴就问:“你抱的是谁的小孩”小芳说:“我哥的”。我问“你怎么没有上工呢?”她说:“我嫂子回娘家了,我在家看孩子。”
我摸了摸小孩的脸说:“这个小家伙挺好玩的”小芳说:“你要是喜欢我给你生一个。”“啊——”我吃惊张开嘴巴老半天才说出话来“你真敢说”。小芳也羞的满脸通红地“咯咯”笑了起来。
我连忙把我给她买的红头巾递给了她,她高兴的让我给她佩在肩上,并告诉我中午不要回“点”吃饭了,让我在石碑后面等她。
我回到“点”里放下我那简单的行李。”点”里同学给我一封我父亲来的信。我也没顾上看,我就来到了石碑后面的阴凉处。
8分月份的中午太阳太毒了,走了一天的路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坐在石碑后面河水的边上才感觉到有一丝凉意。
我刚要打开信,小芳拐着一个筐就到了。小芳坐在我的身边从筐里拿出来了一大碗二米饭(玉米馇子和大米一起做的饭)和一盘炒鸡蛋,还有几根黄瓜。
我的确是饿了,也没有客气端起来就吃。小芳笑着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说:“慢点吃,别噎着”,吃完了饭小芳又递给我一个黄瓜,我边吃着黄瓜边看着信,小芳问我你父亲信上都说的什么。我告诉她我家下乡了,我父亲叫我回家。
小芳说:“你要走?”我说:“是的”我们父亲被打倒了,专政了好几个月,刚放出来,我们家就被押送下乡了。
我父母身体不好,弟弟妹妹还小在上学,父亲让我回家。我把父亲来信的大意说她听。
小芳哭了,让我把衣服和裤子脱下来,抱着我的衣服抽泣到碑下潭边洗了起来。
我穿着裤衩爬上石碑顶端,我看见小芳边洗着衣服边用手背擦着眼泪,我站在碑上,大声喊着“小芳别哭了,我跳个水给你看”。
话音刚落,我就跃起了身子在空中双手触摸着脚背,一个漂亮“弯勾”在空中打开,头朝下笔直穿入潭中。这潭水3-4米深,潭底也没有什么“老鳖”,只是软软的细纱。 当我浮出水面游到小芳的身旁,刚站立起来,小芳就猛地扑向我,抱住我哭着地说:“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话音刚落,就猛地在我的肩膀处狠很地咬了一口,我的肩膀留下了一排带有血丝的牙印。我忍着疼,迷惑地看小芳说:“你咬我干什么了?”
小芳抬起头擦了擦眼泪说道:“这是我给你刻的私章,你走后不能忘了我”,那一刻我不仅仅是肩头的牙印疼,心里更疼了起来。
我要走了,队里又套上了那辆“牛马”车送我,车上装着我的一个木箱和我的行李,“点”的同学把送到了村口“碑”前。
我和同学告别后,就跟着车的后面爬上了我们队对面的山梁上。我在山梁上回头望去,小芳着站在石碑上挥动着一条红头巾和我道别,我立即脱掉衣服对着她摇晃着,同时一行行热泪挂满了我的脸庞。
我带着对小芳深深的眷恋走了。后来听说小芳哥哥,怕我这”走资派的儿子”勾引他妹妹,影响他进步。早早地就让她出嫁了。
再后来听说小芳子宫外孕抢救不及“走了”。那一刻我在城里,我欲哭无泪。
多少年了,耳边每每响起“村里有位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辩子粗又长”的歌声,我的脑海就会掠过小芳那羞涩的笑容,对我那关切的目光,我的心里泪流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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