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

今天下午出门的时候，有点冷，有零星的雨落着。快到学生放学的时间了，路上的行人、电动车、小车多了起来。

等我走到东区小学校门外，好多家长已经站在等待区了，一会儿功夫，学校门口的警戒线外全是家长和接学生的辅导老师，里三层外三层，场面宏大。

今天吹葫芦丝的老师没来，好些天了，他把招生的牌子靠在树干上，他站在树下，看起来毫不费力，就吹出了婉转动人的曲子，有《月光下的凤尾竹》、《一壶纱》……有些家长不禁回头张望，也许柔软的曲调吹进人心里去了，的确，这一首首曲子带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

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下小雨，“沙沙沙……”，“淅淅沥沥……”，不像是冷冰冰的冬雨，就好像是春雨，抑或是秋雨。可它比春雨要清冷些，比秋雨细小些、凝重些，少了春雨的甜润，少了秋雨的清亮。雨点愈来愈小了，最后几乎没有了，但天还是阴着脸，好像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时间到了，低年级的孩子们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列队走出来了，家长伸长了脖子，目光随着孩子们的走动而移动。孩子们走得很整齐，领队的孩子带着耳麦，喊着口号：“一二一，手甩起，脚抬高……”其他同学跟喊：“脚抬高……”

老师宣布“解散”，哗啦一下，孩子们向自己的“目标”跑过去，一切欢快起来了，他们叫着：“”妈妈——”或是：“爷爷——”他们笑着，和家长一边走，一边说，好像憋了一中午的话全来了。有些孩子到接送老师跟前报到，和同伴说着悄悄话，脸上洋溢着笑。那阴郁的天气，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心情。

人群散开了，低年级基本走完了，高年级孩子的家长站在外围，或是站在台阶下电动车停放的地方，几辆汽车靠着自行车道停着。一班接一班，后面的班级几乎同时放，一下子，高年级孩子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夹杂着孩子们的交谈声，说校门口像一片欢乐的海洋也不为过。刚才心事重重的天也好像明朗起来。有几个孩子下了台阶直接向汽车靠近，家长刚好也开了车门，孩子一下子钻进车里。

5路公交停在斑马线外，等着家长和孩子一一过了马路，才缓缓开走。

3分钟后，有几个值日生出来了，5分钟后，老师、值班的校警、保安走了，10分钟过后，校门口空无一人。就像海边的潮水一样，说退就很快退去。

我愣愣地站在阴郁的天幕下，有些失落，路灯已经亮了，汽车的车灯一闪一闪，天空有了微微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