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呢？我不能和你大声说话，否则我转头就泣不成声……”这是我藏在心坎儿里多年的一句话，一个疑问，或者，是一个从未问出口的问题。
还记得在那个叛逆地理所应当的时期，我唯恐看见你那跟我吵架吵赢了的样子，所以无论我有理无理都扯着嗓子把音量提高到十八分贝朝你吼，而你也总是一贯的配合我，丝毫不甘心亚于我，直到整个房间都充满着火药味儿，吵到我们彼此都恨不得掐死对方，两个人才都摔门而去……
那个时候，大声跟你说话，只是想让你向我妥协，你是错的。
我们踩在时光的齿轮上不停止的前进。如今，那种手拉手的距离中因为我的成长添加了无数条纵横交错的陌生道路，让我和你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
那天傍晚的夕阳橙得发红，我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走在回家的那条柏油路上。此时的自己与你已约半年没见面，我的心情是复杂的，又是轻松的。
我不能和你大声说话
“我一进家门，她会说我变了吗？”
“她看到我会不会惊讶？”
“她会不会特别想我，然后赶紧拿过我手里的东西，让我去吃点东西再去休息？”
……
我用了20多分钟走完了那条其实五分钟就能走完的路，脑子里不停地想象着她见到我会是怎样的表情和反应。
“吱——”
我推开那扇黑色的大门，径直朝房门走去，看见厨房里的她正在忙碌，她见我回来，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看不清她在做什么，只见她抬头，说了句“你回来了。”便又低头继续忙碌。
兴许这场景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吧，只觉得有那么一点失望。于是莫名的一团东西藏在了胸口，好像在等待着爆发……
晚饭间，我们俩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你在学校怎么样？”
“不要没人管你了，就天天跟撒了欢一样，不好好学习”
“还有，不要一直买那些没用的东西，买了成堆成堆的还不都是放着”
……
她忽然就一直跟我夹菜，一直不停地跟我说话，像在跟我套近乎似的。
“你烦不烦啊！”我把筷子用力地甩在桌子上，椅子的四条腿在地上划出了刺耳的声音，这让我更加烦躁。
然而当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无奈地用手捂住脸庞的时候，我才发现眼角有湿湿的东西。突然心生后悔，为什么就不能和她好好讲话。
我放下面子，擦干眼角，装作什么都未发生一样来到桌前，她也未和我计较，只是催我快点吃了晚饭她好去收拾。
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所以就什么也没说，晚饭后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音乐，直到看着时针和分针重和，整齐地指向阿拉伯数字12的时候。
“都几点了还不睡！看手机看到这么晚你那眼睛会好使了才怪！”她又在窗外朝我吼。
“我知道！困了我会睡！不用你说！”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和从前一样，是用吼的。
我更加没有睡意，翻了个身右手凑巧触碰到脸颊，一行透明的液体又从眼角顺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同她大声讲话我就莫名其妙地流泪？”
是的，就是无意识的，没有察觉到的。
那些不经过脑子就从嘴里蹦出来的话后来我就再也没这样过了。大概越长大越知道她的不易，无论多带有关心的句子让她说出来能有多难听，我都接受了。
她吼了这么多年，把对我的每份关心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传达给我，而我则把它们理解成了“人身攻击”拒之门外。
她用她的方式在爱我，我不能大声跟她说话。我还是那个在她眼里不懂得体谅她的小丫头，只是，如果那天的场景能够重来，我不会和她大声说话的。
“妈，我们快吃饭吧，吃完了我跟你讲讲……”
“妈，我知道了，我马上就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