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秋夜。晚上八点钟的样子,我正在教室里辅导学生自习。我轻轻地来回走动,看学生有什么问题要问的。这时一个女孩走到我面前,红着脸,低着头对我说:“老师,您能出来一下吗?”,我微微点头,跟着这个女孩走到走廊上。
我表面平静,其实内心有些忐忑。我很熟悉,这个女孩叫秀,基础不太扎实,学习又不是很用功,上课还有些小小的讲话和分心,我委婉地批评和热情地鼓励过她几次。她似乎感觉到了我对她的关心,也似乎觉得我并不严厉,在我面前胆儿似乎越来越大了。有一次,竟嚷着要一张我的照片。我说我很少照相的,所以没有照片,她似乎很失望。
此刻,走廊上很安静。操场上传来秋虫唧唧的鸣声,夜风吹拂着,把教学楼前静立的树木拉扯的沙沙作响。女孩看着我,目光坚定,好像要对我说什么。我脸色发烫,我怕女孩说出什么话,会使我应付不了。那时,我也就二十出头,刚刚开始我的粉笔生涯。教学上的一切,于我,都还是青涩的。
女孩开口了:"我能叫您一声爸爸吗?您能当我的爸爸吗?”,我听后,在突兀地同时感觉脸更烫了。内心又羞又急,羞急当中,还有些许失落感,我就这么老吗?
女孩说:“我成绩不好,又不太听话。班主任还有其他老师都不太管我。只有您热情地鼓励我,关心我。我的爸爸在外面打工,常年不能回家,不能时时刻刻管我关心我了,我觉得您很像我的爸爸”。说完,女孩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我,那眼神我至今都记得。
后来,我怎么回答的,有些忘却了。
不过,直到如今,我内心依然保留着那份感动,依然记得那个叫秀的女孩——我的学生。
那一句——我能叫您一声爸爸吗?在我的耳边依旧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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