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教师的疯狂早餐（疯狂小菜，香了这世界！）

一群教师的疯狂早餐（疯狂小菜，香了这世界！）

前言:

【在这里，我只是在如实诉说，收藏感动。这并非是意义或技巧上的优美散文，甚至只是近似于白开水的文章。这不是用华词渲染，浓笔重墨的刻意之文，也不是为了登大雅之堂细琢的惊世之作，它仅仅是我的生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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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028

“我犯病了！”风尘仆仆，一进办公室我抛出这么一句奇葩话。

“咋了？你犯啥病了？”

“我的口腔病又犯了！”

“你这是上火了，别吃上火东西啦！”善意的提醒。

“哎呀呀！是辣子吃的少了，咸菜吃的少了吧！”我知道他们在调侃，在戏谑我。

“都是咸菜惹的祸啊！”我坐下来一股埋怨口气，夹杂着自责和悔恨。

“别怨人家咸菜，就是怨你自己忍不住，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一群人在攻击数落我，我终于理屈词穷。

我在看书，发誓不再吃咸菜了，要忍住。可是桌子角落那几瓶咸菜得意地挤在那里，继续释放着它们秒杀一切的魅力。

“大块腐乳”、“香菇酱”、“夹馍菜”虽然被我们用筷头，叉子，大勺蹂躏得千疮百孔，遍体鳞伤，但它们还有残底余力，极其自信地稳坐钓鱼台，准备随时放射出糖衣炮弹，给我造成暗伤。面对我这个被它们引诱得口腔犯病的吃货，它们此刻像胜利的大军，甩掉一路被欺凌的，被残害的遭遇，都向我裂开大嘴露出报复性的大笑。

别笑！下决心拿走你们，送到别人办公坐上，眼不见为静。

我这口腔病一年多都好了，不再吃药了，可最近有点疼。前几年去上海治疗，一趟又一趟地跑，大家都在监督提醒我禁止吃刺激性食物，禁止喝酒，这近一年多没有犯病，我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哎！我说这群老师们啊！你们上早自习，学校早餐随意吃，和学生们在同一个桶里盛饭吃，多开心啊。每天早餐有不重样的菜，什么绿豆芽，南瓜，白菜，花菜，莲菜等，你们不吃，（主要嫌油分少，水煮味吧！）你们非要自己从家里带来咸菜小菜来学校吃，还非要弄的那么好吃，以致于让我吃得犯病，暗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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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倒是在餐厅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吃吃，或者站在窗台边吃吃算了，你们非要端到自己年级办公室里吃，并且你们还不都是坐在自己位子上吃，非要站在那里，或者挤着抗着去叨那瓶瓶罐罐里的不上档次的小菜咸菜。

什么老干妈，老干爹，麻辣豆豉，香菇酱，香辣酱，牛肉酱，豆瓣酱，豆腐乳，海白菜，萝卜干，辣白菜，蒜薹，醋蒜瓣，香椿头，油炸鱼香花生米，生蒜苗，黄瓜，……让我换口气吧！

这是所寄宿制中学，有早晚自习，毕业班时间紧，饭后只有半个小时，免不了要在校就个早晚餐。别挑剔饭菜质量，这年头比起那年头，老师喝碗玉米糁，白馒头还能就个小菜就不错了。

学校没有教师餐厅。以前没有集体办公室时，我们都在教务处吃饭，把碗，筷子，咸菜瓶随意堆放。不该放的地方都放，档案柜上，办公桌上，桌子兜里，办公桌底下，墙上钉上，塑料袋里拴着，无处不放。教务处领导也给我们没门儿，当然也很心疼理解我们，学校没有教师餐厅，领导也只能妥协，随我们便吧！因为这群老师吃饭后还要赶紧进班辅导呢！

遇到上级领导来检查，觉得难看不雅观，就想办法把碗筷往纸箱子里一塞，藏起来一会儿就是了。

现在有了新办公室后（原教室改装的），我们可以不在教务处搅和人家了，我们都乖乖把碗筷子，缸子勺子移动搬家到自己的办公室桌子上。

我们每个人都把办公桌收拾得干干净净，鲜花一束，花瓶花盆精致，电脑一台，作业本一堆，教科书一摞，训练题一捆。

一段时间我们还网购花盆，花草花苗，办公室成了涌现出“花草花盆”比美大赛。刚直不阿的一叶兰，深青幽碧的吊草，野性随意的吊兰，秀气含情的海棠，孤傲清高的朱顶红，妩媚张扬的绣球……下课了瞧瞧这心爱的话，心情好极了！

再后来毕业班工作繁重，我们忙起来时对这些花草失去了兴趣，无暇去管理它们，死的死，枯的枯，蔫的蔫。干脆连根抽起，死去吧！扔到垃圾桶里，眼不见为净。

桌子上留下一台旧电脑，和一堆堆浸透着一百多人气味的作业本，练习册。还有布满我个人一种气味和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指纹的教科书，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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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办公桌上又多了瓶瓶罐罐，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形态各异，圆形瓶，方形罐，玻璃瓶，塑料盒，那里面装的啥呢？不用明说，就是香死人，诱死人的小吃，小菜，咸菜之类的，出自于这群智慧老师的巧手。

咋你们这么好吃嘴呢！不怨我们，就怨它们太诱人，太好吃。

是八辈子没吃过这东东吗？那可不是，在家里我们基本不吃这，盐分太多，不利于健康。

抛开卫生不言，在这里我们似乎忽略了食品的安全隐患，我们去掉矜持和文质彬彬，竟能在这里吃出温馨，吃出气氛，吃出欢乐，吃出铁打的感情。这是任何高档小吃店，酒店饭庄所吃不出的感觉，这独一无二的美味佳肴，都是老师们独创的精品大作。

不信你看，看看你也抵抗不了这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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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酱，榨菜丁，海白菜，豆腐乳是常见的，算是低档的，但咸味十足！

老干妈，牛肉酱，香菇酱，价格又高一个档次。这一瓶吃开了一顿饭就吃完了，这几个吃货不需要推让。

茧是网购专家，总能淘出来咸菜小吃之类的东西，她为了让大家吃美，嘴巴过瘾，她不惜代价在网上淘了一瓶又一瓶。东北辣白菜，咸尖椒，豆腐干，核桃仁花生米等。不管花多少钱，她都大公无私，在家里连夜做做，清晨到学校让大家吃，毫不吝啬。

她女儿暖暖还说:“你能把好吃的都拿到学校里，不留下点儿放家里，让我多吃点！”

我也在跟着淘啊淘啊！山笋尖，茶树菇，下饭菜，干豆角等。我也学着在头天晚上做小菜，一半是为了大家明早吃，一半是为想博得点赞语。“好吃！你做的真好吃！”

我被小菜独特的香味诱惑着，我渐渐地又吃起了咸菜小菜。同事们也觉得我不可救药了，随你便吧！犯病了再去吃药去吧！

尽管不敢吃太辣，但我还是犯病了，因为腌制品咸度高，吃多了同样刺激口腔伤口。我要撑住不吃药，不外传，别传到家人嘴里哦！

有的小菜像海军陆战队，已经连续登陆了好几天；有的小菜像潜水艇士兵，会长期潜伏在水里。

不再潜伏，施展法力。我要降火，我要做降火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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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不知道。为了做顿像样的，新奇的小菜，一天半夜由于家里进了个老鼠，一夜都睡不着觉，四点都起来做菜。大家猜猜我在做啥小菜？估计谁也没料到大清早我在做——红烧肉！疯狂小菜，不过不是大块红烧肉，是红烧肉丁！下火润肺啊！

顺便说说，大清早吃红烧肉，油腻吗？不，我尽量不做太油腻，提前熬熟，除去浮油。不放一点辣椒，看看这料，这色泽！

四点钟起来在厨房“咚咚咚”剁肉时，丈夫问了句:“咋你半夜起来在剁啥？神经了？”

“我在做红烧肉丁，一会儿五点半我上学时要带到学校配早餐吃。”我清清楚楚地强调着。

“嘿！半天起来做红烧肉是拿到学校里让你们老师们吃，要是我吃，你肯定不会大半夜就起来做！”说完我又听见打呼噜声，他又进入了梦乡。这家伙睡梦中还在争经吃肉哩!

昨天提前熬熟的精五花，去掉油腻，切成片，再横切成细条，再横切成小丁快。葱姜花椒生抽白糖一齐上，“刺啦刺啦”翻炒咕噜几下，红烧肉丁泛起了亮光，像跳跃的珍珠，又像蛤蜊肉，赤酱泛红的光滑的娇小身段，在锅里骄傲地抖动着浑圆的躯体。我仿佛看到有几百双筷子一齐伸入锅里在叨它们。

盐巴，味精，撒上虾米，出锅！装瓶，盖上盖，装入塑料袋。今早儿早餐让他们这几个老师打去吧！

一看时间五点二十，好！换衣服，整装待发。走之前我还故意将红烧肉拍两张照片发在群里，吹吹喇叭，我今早要带小菜去了，都要来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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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办公室，杨老师用手一摸说:“真的啊！还热乎乎的啊！我以为你是骗人的！”

“赶紧通知小邵早餐别再街上吃了，来学校吃红烧肉！”凤催促杨老师，赶紧发信息给他。

这精灵真的跑的快，进入办公室，一屁股坐在小菜堆面前的椅子上，毫不客气地一边挑剔地吃着，一边赞叹我这天下第一巧妇的绝艺。

“好吃！就是这块子太小了，红烧肉都是大块儿的！这样的小丁块儿不壮口！”老杨很遗憾地评论着。

“想多美啊！小菜就是切小丁块，拌点酱辣子更下馒头！要是大块大片，可不得二斤才够吃！”大家在反驳他。

我最近不吃酱辣子了，也就不吃馒头了。老师们就是因为有个小菜咸菜，不由自主地多吃了馒头。

体重也增了，血脂稠了，也都是小菜惹的祸！

凤在冬天萝卜刚下来时，晒了些干萝卜干，切成细丁，腌制好，小磨油拌上，拿到办公室很快消灭光。大家都说味道极佳，都开始学着做。茧也晒了一拨又一拨，大瓶小瓶的往学校拿，诱惑了一张又一张的嘴。

小邵也上瘾了。忍不住也在网上剁手，他竟然淘些干萝卜干，自己在家整出来些另类的咸菜来，什么酱闷黄豆，辣味花生酱。提前在晚上都晒在九年级群里，惹得大家做了一夜美梦。第二天早餐，学校灶上的豆芽菜不盛，都围着酱辣萝卜，大塑料盒子盛装，块状很大，酱色红亮，极像杨老师的最爱“大块红烧肉”，秒杀群师，大家都围在“红烧肉”面前，瞬间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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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时在街上超市买小菜，昂贵昂贵，我们都不好意思。这个馋嘴猫的办公桌上美味多多，馋死人的！

茧又在网上购了一袋东北干萝卜干，刚取完快递回来，就打开让大家瞧瞧，审阅一边，叙述着回家怎样泡开吃。可是不等到拿回家她就着急用开水泡了几根萝卜干，然后用剪子将萝卜干一点一点剪成小段，再抓起小邵桌子上的咸酱倒入搅拌，三下五去二，一瓶东北风味的小菜又出来了！

下课了，茧拿着即兴速成的小菜让大家过目品尝，我嘴里还在批判着这萝卜干一泡水，气味像坏死的萝卜味，难闻！茧说:“你尝尝好吃啊！”我可起身拿起了勺子向瓶里剜去，不错，闻着难闻，吃着香脆可口！

一天到晚都不饿，谁要是半晌工作后饿了，吃嘴小菜，喝口茶立刻不饿了，精神嘣棒又去登台表演去了。

在这里我们很开心，要求不高，喝着喷香金黄的玉米糁，另配几个五颜六色，辣味十足的小菜就不错了，本来你就是吃咸菜喝玉米糁的命，结结实实活着就好，就别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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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吃早餐时，就没有固定位置，坐着的，站着的，跑来跑去的，三间房的办公室东西南北走遍，馒头里夹小菜咸菜，边吃边说笑边评论小菜味道的好坏，做的成功与否。

小菜散发出来的酱香，辣香味飘荡在办公室里的角角落落，那香味谁也不能独享，人人有份。窗台上，作业本上，电脑上，插座里，毛巾里，椅子上，桌子缝里，抽屉兜里，甚至发丝里……

从早到晚，我们都弥漫在酱浓醇香的美味之中，即便在改作业备课时，面前桌子角放的酱菜瓶子依然时不时地抢走你的眼球。

看！他们又站在那里吃——丁老师早早从家里拿来的蒸蒿菜，她一口也没吃，看得出是丁老师特意为我们做的。刚出锅的热蒿菜，泛着热温，小磨油，香菜蒜苗，浓香四溢，又醉香了这世界。

疯狂早餐，疯狂小菜，疯狂了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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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外之音:

【也许它不能说明什么，它只是一群教师生活中的普通片段，庸俗的镜头，不雅的吃相。也许看后你会说:“这就是一群粗俗疯狂的吃货！”

然而就是这些随性不雅的吃相，和低档次且不够绿色环保的小菜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形象。那些笑容的背后，总有一些东西震撼着我。我无法停止笔尖，我想将朴素与真诚留下，将情怀与感动封存，让镜头载入我的道说寻常记忆大库里。它让我内心有了异常情愫，就像皮肤被刀割会疼痛，寒风吹到身上会战栗一样。原本我只是为了收藏记忆，写完之后才意识到，它已经不是单纯的逗人发笑之篇，而是扯乱了我内心的柔软情思，不是疼痛，也并非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