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者: 东方润木
文 《一阳生》
佟一阳,中州人氏,游学于神都。作者以一阳生在洛水边梦幻般地邂逅封柔(即为魏氏双姝中的妹妹)为小说起因,演绎了一段痴情书生佟一阳,不折不挠执着追求一份美好爱情,却是一段镜花水月般,离奇曲折的爱情故事。本文情节幻设奇妙,作者的想象力实在丰富,往往纵驰恣肆,不拘格套,亦真亦幻,扣人心弦,令人叹为观止。
并且作者擅用诗化的意境,空灵飘逸的笔致,呈现女性的曼妙多姿,清新出尘。本文(与往期旧文的饱墨渲染,极尽其美略有不同)摹写人物惜墨如金,几近留白,却飞笔传神,如:“时有风掠,洛水涌潮。生惟觉寒意顿生,恍惚有画船浮现于水上,女回眸一嗔,若蹑清风,凌波逐舟而去。”仅只言片语,即声貌并俱,意蕴无穷。而人物心理和环境气氛的烘托,则倾情泼墨。如生渴慕思见之迫切状,“是时,惟恨肋无双翅,不觉足下运风,致使九曲之途遽作直线矣。”可谓惟妙惟肖,刻镂无形。
而文中相关游魂支离,飘忽无着,翕然而合为一体的细节描写,也是幻变离奇,十分精彩。
本文以极幻之像绘极真之情,幻笔之中存至理。文中呈现的一个个奇妙的场景,让人如置幻境,在直接感受到心灵震撼的同时,体会到作者的良苦用心。如生影潭自照,即见本性,人性之善恶妍媸,一目了然。
“昏爱如盲”道出了爱之真谛,一旦理性,那还是“爱”吗?也体现了一阳对纯洁爱情的苦苦以求,一往情深。
“诚当局者迷耳,然旁观者果清哉?”未必。
文字如诗如赋,从在洛水边的初见邂逅,令人联想起诗经中的美好的女子形象:“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而柔临走时的“回眸一嗔”,不正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鲜活美人神韵;文中的“玉美人”,不正符合“有女如玉”的纯洁和温柔气质。意境之美,令人叹服。
而整个故事,不正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的一份孜孜以求吗?作者书尽这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无论怎样执着地努力,始终若即若离,求而不得,惟见失魂落魄的伶仃孤影,凄楚迷离,欲罢不能,令人断肠。这份执着和痴迷,除了感情,还可以是对理想、事业的不懈追求,抑或对文字的欲罢不能,上下求索。
“白屋烟火,至今温热”,“相携纵横于神都,发奋以晏游”……相聚时一幕幕的美好,刻骨铭心,怎敢相忘!而如今,往事随风,如烟弥散。天意弄巧,失之交臂,“终归缘浅而分薄,诸般有情,终归无情”。才子佳人,实黄粱一梦尔。一段绵绵挚情,究竟以失落作结,今生之憾,令人唏嘘痛惋。
岁月的留白,人生的残缺,何尝不是生命的一种修行呢。于方寸之地,方显天地之宽。
爱而不得,却会一生追念,爱而既得,难道真会如当初般美好吗?日子一长,甚至也会厌弃如鸡肋吧。
可喜“雌雄而一心”,惟一心,天涯咫尺矣!终阴极而一阳始生。
此文肯定了自然人性,比如佟一阳,塑造得有血有肉,可爱亲切,如在目前。
清新飘逸的文风,却寓意深刻,古今相照。本文巧妙用典,足见作者底蕴和功力,诚为文言佳作,拜读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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