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北风杀,飘落雪梅花。二十四年终不忘,寒冬凛凛忆清眸,魂牵凤凰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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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这个仲冬时节,东北海卫市已经零下十多度,且不说滴水成冰,反正卫海大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寒风能把嘴唇冻得发紫。
阿杏穿着白色羽绒服,将整个本是娇小的身体裹得臃肿不堪,脚蹬一双加了绒毛的长筒靴。
她脖子系着一条鲜红色的围巾,一如小时候系的红领巾一样。她将臃肿的衣服用手又裹了裹,以抵御这漫天的冰雪。
阿杏已经将青春耗尽,虚度了三十多个春秋。虽单调,可能呆板,但不无聊,亦非常自由而独立。
老家所有人都劝她放弃痴心妄想,想找爱情这种奢侈品,等下辈子吧,可她就是执拗,一如她执拗地每年腊八节都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祭奠二十年前夭折的雪姐姐。
看吧,仲冬到了,季冬腊月还会远吗?其实,每年仲冬她就开始心情低落,为那幼年时的贪玩所愧疚,为那如雪精灵一般的姐姐惋惜……
所以,每年到得冬天,只要下雪天,她总要跑出来淋上满身的积雪,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风天秋月已不在,又是仲冬雪满天。这些年,在白山黑水之间,她不知踏破过多少客愁羁思,也不知寻过多少雪域精灵,一次次梦里梦见,都是和姐姐相见怎如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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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二十四年前的江南郡,于凤凰沟村头,腊月二十八,阿杏同哥哥姐姐,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在大雪天玩得忘乎所以。
最后,玩雪酿成悲剧,老三雪儿因为救妹妹,掉入水井,并且永远没有再上来。阿杏全家因此被赶出凤凰沟,从此与家乡断绝关系,不再来往。
阿杏爸妈不公正地怪罪女儿,数落女儿才是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虽说十来岁的小孩,没人真的能担责,阿杏自己也从没承认自己有过错。
不过,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她俨然被大家认为是扫把星,害得全家背井离乡,自己也被亲戚孤立起来。
阿杏一个人独闯天涯,到了东北海卫市后,十多年没回江南,每每只在梦里忆江南,并且年年雪地上祭奠早夭的雪姐,以慰自己愧疚之心。
今又辛亥年冬,教她如何不忆起那个冬天,那个温柔的姐姐,那个清色的眸子和浅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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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倘若时光能倒流,她愿回到那个和谐美满的旧时光去。可是,一切没有如果,只有冰冷的现实,和这飘洒在手上的凉透骨头的冰雪。
回忆像老妈的唠叨,没完没了,用充满乡音的口吻,一遍又一遍,述说着那年的冬季故事,述说着冬去春来,全家人各奔东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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