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瘦高高的,很年轻,刚从师范毕业,站在那里身体笔直,虽然,那张普通的脸上,长着小眼,小鼻子,普通的皮肤,但那五官搭配的很精妙,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再加上她的长发,总是用不同的发卡束在一起卡在脑后,愈发有精神。那时,她就是我的偶像,说是我的女神最贴切,亦或说是我长大想成为的人。
我总是爱看她,一上课,那张脸就像给我施了魔法。兴奋,生气,发怒,惊喜,平淡……我喜欢从她脸上揣摩她的心情。
她就是我初中的语文老师——张老师。
对于语文课,我倒是没有什么印象,只觉得她讲课很生动,我爱听。张老师兼教我们音乐,我最爱的是她的音乐课。她弹得一手好琴,这在九十年代的农村中学人多么了不起!每次音乐课,她弹琴伴奏,我们全体合唱,《让我们荡起双桨》我们唱了一遍又一遍,第一遍音低了,第二遍她又换了个调,我们又唱,我第一次感觉音乐原来有这么多调。后来,她教我们读谱,唱谱,她站在教室前面,深情地打着拍子,有时歪一下头,面带微笑,要我们用轻柔的音调唱出来。我好像被音乐感染了,觉得音乐那么神奇,很快乐,很美好,在音乐课上,能忘记学习没学会,作业太多没做等诸多烦恼。
我个子矮,性格内向,比较听话守纪,学习成绩一般,在班里不起眼,属于不用老师担心的那种学生。
我和张老师单独交谈的机会并不多,只是,她上课我听,我想说她漂亮,歌唱的好,喜爱上她的音乐课等对她多仰慕之类的心声,只在心里对自己说说罢了。我感觉半学期下来,她可能还叫不出我的名字。
只到有一次,我生病了,妈妈给我包了药送到学校,她遇见了张老师,把药给了张老师,并嘱咐张老师晚上叮嘱我吃药(这些都是妈妈后来给我说的)。那天晚自习,我头疼欲裂,也不敢趴课桌休息,强忍到放学,正担心夜里不好熬,回家吧又这么晚,家人不来接……我头重脚轻地往宿舍走去。
“**,你等一下,来我屋里吃药!”张老师叫住了我。
我还没迷糊过来,跟着张老师进了她的屋子(卧室兼厨房兼办公室),一股厨房炒菜的香味扑鼻而来,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每天放学回到家我家厨房的味道,亲切感油然而生。
“没开水了,你就着饭汤喝点药。”她给我盛了点饭汤。我吃了药,准备走。
“这锅里还有一碗饭,你上了自习课,现在都9点多了,一定饿了,把饭也吃了。”她又给我盛了一碗饭。
我的确有点饿,特别是闻到这么香的炒菜味,那饭一定非常好喝。果然,好喝,我三下五除二就喝完了。那味道直到今天仍留在我的记忆中。
喝完了药,又吃了一碗暖暖的饭,我的胃满足了,头疼也好多了,病一下子轻了不少。
如今,张老师还没有退休,在一线岗位上发光发热。岁月在我的心里已定格,她仍然那么优雅,笑容依旧,而我依旧是腼腆又敬佩她的初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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