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白沙河里栖息着各种各样的鱼类,其中最名贵的一种就是仙胎鱼。仙胎鱼体形侧偏、细长,口方,嘴巴上的肉隆起,就像两片黄豆瓣。背部墨绿,腹部淡黄,胸鳍上面有一个黄色斑点,体长二十厘米左右,体重一般在二十克左右,最重的不超过四十克。喜居清澈如镜的碧潭溪流。仙胎鱼素有"崂山中华鲟"的美称。
仙胎鱼(网图)仙胎鱼生存的水域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水中遍布砂砾卵石,水温偏低,山荫水清,浪急苔腻,低等藻类丰富。而白沙河从九水来,山回涧折,水清流长,是仙胎鱼的最佳栖息地。
仙胎鱼幼时全身透明,生活在白沙河入海口的浅水区。到初夏河水温度上升到接近海水温度时,在浅海越冬的仙胎鱼,就会成群结队的汇集在河水入海口,逆流而行,直到抵达饵料丰富,水域深阔、水质清澈的河床安家落户。觅食吸附在河底卵石上的低等藻类和水生幼虫,游戏水间,慢慢长大。
立秋后,河水气温下降,河水渐凉,仙胎鱼便开始向下游游动。特别是连续几场秋雨,河水水量增大,水温降到二十度以下后,仙胎鱼便开始在河口附近的浅水砂砾上分批产卵。产卵后,大部分的亲鱼力竭而亡。仙胎鱼的受精卵会牢固的附在砂石上,等待时机脱膜而出。脱膜后的幼鱼仍紧紧附着在砂砾、石隙间继续发育。经大自然的优胜劣汰后,存活下来仙胎鱼随河流入浅海越冬。来年春夏季,又逆流而上,开始新的轮回。其实仙胎鱼也算是一种一年生的溯河鱼类。
清澈的河水仙胎鱼鲜美异常,芳香无比,古往今来被视为鱼中珍品。它的肉质细嫩且脆,没有丝毫鱼腥气,反而带有一种新鲜黄瓜清甜味道。所以仙胎鱼也叫香鱼。仙胎鱼从明代开始,就作为贡品上送皇帝的宴席,历代来到崂山的官员无不以尝到仙胎鱼为荣。
日本占领青岛时,有个日本资本家见此鱼“奇货可居”,便专门派人在白沙河流域收购仙胎鱼,回城加工成罐头,远销东南亚各国,轰动国际市场,人们争先恐后抢购,这个日本人也发了横财。
仙胎鱼是一种有个性的鱼,机敏灵动,安守自己的规则和底线,至死不渝。它们不过横草和阴影,看到横草和阴影,就会停下,不再前行,也不回头。它们游动起来就像射出的箭一样迅捷,一般的渔网和钓钩都奈何它不得。村子里精于此道的人士,根据它的习性,发明了一个抓鱼的办法。人们选择在天晴的中午,进入白沙河中间水域,双手各持一根竹竿,迎着仙胎鱼来的方向。一旦发现鱼儿迅游而来,就用两根竹竿贴近水面堵截它。鱼见到横杆阴影就会立即停下,只能左右突围。鱼往左走,人就伸出左手的竹竿;鱼往右走就伸出右手的竹竿,直到把鱼逼到岸边浅水处,再伺机用特制透明水桶抓住它。仙胎鱼触手即亡,但肉质不变。它们被抓住时,会奋力挣扎,如果撞上石头,就会跌得粉身碎骨。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种风骨为世人所赞叹。
有关仙胎鱼的传说有很多,这是最著名的两个:
一说当年八仙过海游历,经过崂山时,八仙之一的女仙何仙姑发现,崂山周边的山涧溪流中,水虽清却无鱼,缺少生机。便顺手从身边的一棵千年高龄的崂山人参的枝杈上,撸了一把红色的人参种子,站在崂山主峰顶,把种子朝着四面八方的山泉小溪中撒去。只见那人参种子一落进水里,立时变成了一条条奇特的小鱼。它们成群结队的从四面八方的溪流中,一起穿浪越石,逆流而上,摇头摆尾向何仙姑朝拜。从此清澈的崂山水中,就有了鱼。因它出自何仙姑之手,人们便给它取了个带神话色彩的名字"仙胎鱼"。
何仙姑与仙胎鱼(网图)仙胎鱼在民间的另一则传说,能诠释它这种个性的成因。传说在白沙河的上游的深潭长有一株荷花。她餐霞饮露,吸日月山水精华。经年累月地修炼,已初具神识,能够熟练地幻化成一个女身。潭边的半山坡上,住着一个叫林生的后生,自幼父母双亡,孤苦无依,靠看林和打柴为生。林生每日下山卖柴,都要经过这个潭边,渴了就趴在潭边手捧潭水喝水解渴;累了就躺在潭边的大青石上睡上一觉解乏。心情烦闷时,就对着潭中的荷花诉说心事。山中日子缓慢悠然,不知不觉中林生也长成了一个憨厚俊朗的大小伙子,潭中的荷花也越发娇艳俏丽了。朝夕相处中,这潭中的荷花仙子竞对林生萌动了别样的情愫,芳心暗许。
一天傍晚,荷花仙子变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着粉红上衣,绿色罗裙,守在林生回家必经的路口边。待看到林生远远地走来,就忙上前施了一礼,言称自己姓何名芙蓉,下山走亲戚迷了路,回不了家了。恳请林生收留一晚,明早就回家。林生想,这黑灯瞎火的,山上狼虫虎豹又多,她一个姑娘家家的,独自一人走夜路也确实不安全,就应允了,把她带回了自己那个家徒四壁的住处,安置她在房里住一晚,自己卷了铺盖卷到院子的大槐树下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一睁眼,一桌丰盛的早餐就摆在了眼前,都是林生没吃过也没见到的饭食。林生心道:莫不是我做梦还没醒?这小娘子难道是天仙下凡?是老天爷见我可怜,派个仙女来给我作伴的?林生揉了揉眼睛,发现这并不是梦。芙蓉见林生懵懵懂懂的样子,心下越发欢喜,就编了个理由,说自己父母最近去世了,撇下自己无依无靠,若林生不嫌弃,她就留下来,给林生做个伴饭的人。这谁能抵挡得住啊?管她是人是仙,先答应了再说。于是,两人双双跪倒在天井中间,头顶蓝天,面朝红日,海誓山盟,结拜为夫妻。
从此小两口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俗话说,“有情饮水饱”,两个人的柔情蜜意被周围的人们所羡慕,一来二去的,他们的故事传到了山下县太爷的耳中。
一天,县太爷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管帽上的帽翅各有半米多长,就像两根横着的棍子插在帽子上。县太爷坐在一顶八抬大轿上。一队随从前呼后拥的跟着,山上的野兔和飞鸟都被吓跑了,小两口也被吓呆了。县官一看芙蓉的绝世姿容,顿生霸占之意,就问:“小娘子,这后生是你什么人?” 芙蓉说:“是我男人。”大人:“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我要带你回城,过荣华富贵的日子。”芙蓉说:“山藤野草,不敢攀附大人的高枝。”大人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顿时恼羞成怒,便吩咐人要绑芙蓉。一旁的林生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护住芙蓉,一拳把眼前的大人打翻在地。那群跟班的一见大人被打,一起围上来,一顿拳打脚踢,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林生站立不稳,失足跌下了山崖。
芙蓉已见林生坠崖,心如刀绞。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五色彩帕,迎风一展,变成了一朵彩云,那彩云载着她,迅速的飞入潭中。
一行人追到跟前,不见了人影,正在大呼小叫,却见潭里的水忽然想开了锅一样,水花越来越大,水流越来越急,水声呼啸,好似山洪暴发了一样,把这群人冲下山涧,穿过山谷,涌进大海。
等到风平浪静后,人们在大河小溪中,看到了成群结队长相俊秀的小鱼,他们条条都会穿涧跳石,逆水而上,但是厌恶横草和阴影。人们说这种鱼就是荷花仙子为寻找林生而变成的,当地人还为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仙胎鱼。
解放后,白沙河上游修建了崂山水库,截断了仙胎鱼回游的通道,仙胎鱼在白沙河不见了踪影。据报道,青岛市于2003年启动了仙胎鱼拯救行动,黄海海洋研究所已完全攻克仙胎鱼人工育苗技术,已分批量向青岛地区符合条件的河流中投放鱼苗。期待着“鱼翔浅底”的美景再次出现在白沙河中。
仙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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