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齐恩跟我说她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
我想了想那应该是百毒不侵 积极但不主动的样子,机械的努力,热烈的追求,头破血流带来的也只有温温的润滑感,仿佛天生麻痹了痛觉神经,和气的总显得笨重,总以为笑可以感化一切,解决一切。孤独超拔的气象,行事大开大合,憋着透彻凛冽怒斩苍山的戾气却只煮了一颗荷包蛋般的娴熟温柔。
这样算来 我们都不配。
六合之内,虎视眈眈的慈悲。六合之外,虎视眈眈的慈悲。这是宗师了吧。
我觉着宗师总是比英雄更高级一些。英雄总会为时代而死,而宗师总是为自己去死还能有与英雄比肩的事迹,没人说他们自私。
“我关心他们怎样求生,怎样送死,怎样在隔岸一边麻木唱歌,一边看尽人间杀戮”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能将自己摘抹的这么干净。事实上这是一个影评人所说,而“他们”便是电影里的所有角色。这种谜之自信……不知道能不能放在现实当中。
有点不动声色却心潮澎湃的悸动,或者说是有点心潮澎湃却不动声色的虚伪。悸动若是野心,那虚伪就是胆小,能力欲望无法匹配的结果。
想起《荒原狼》。狼性直率冲动粗暴 人性文雅敏感虚伪。这是一种迷茫的自毁倾向,但实际能力又压根支撑不起自毁。荒原狼性格的妄念跟投射,审美又艺术,却也从未背叛过作为人的灵魂,要用所有的脏水洗身,带着半慈半恶的脸,才能经久绵长
“愿你在冷铁卷刃前,得以窥见天光”荒原狼是宗师,于生存的不妥协让他们文人风骨,于生存的妥协便能立马成了纨绔子弟,平时有事没事还自我修行,熟背……核心价值观以及八荣八耻的那种。道义是自由的底线,但非局限。
就好像思想上是万卷书,行为上是万里路。皆令人自由宽广。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择过其一,或者二者皆沾咣荡着瓶子。
今天翻起了小本本。得出结论,我好像已经丧失了保存心情的能力。
想起不久前刚刚结束的学科实验,有坐公交去另一个校区做实验,遇见的老师风趣幽默了,路上炒栗子暖香暖香了,或是老师严厉的要命,实验数据狼狈寒酸了,数据多么难处理,设备图多复杂……提起一个实验总还能回忆起实验操作内容的,却没了心情,心情的一大块是空的。我只有通过我每段时间的总结才能补上这片空白。就是,没有心情的人。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每做一道题,每上一节课,每一门学科考试……事后我总能很饱满的去描述,其间我的水杯放在哪个手边,我喝水有没有呛到,谁曾给我解了疑或者是把我带进沟,想想都是活色生香的日子。我又突然觉着,这才是食物链顶端的人了,良辰美景有人惜。
现在,总是轻重缓急的选择,庸俗与平静的斗争,踉跄冷清的苦楚,波澜不惊的行进。生活是荒寺,有过虔诚,却又劫灰满目。
想起问过弟弟的一个论题,就是“有没有哪个时代更高级。”他说“我最先想到的角度是,人类的发展或许并不会一直向高级发展,由于人类对于前进发展的盲目性,人类并不知道人类的最终形态,并不知道某一个新事物新理论的发现或提出,将会引发多大的影响,或是革命性的,或是微不足道的,或是意义深远而常常被忽视,人的寿命短暂,一生不过百年 ,没有足够的阅历和见识预判出每件事的到底有什么影响,只是在自己的时代内,某种技术或理论更适合这个时代,然后就将这种技术或理论发展到了巅峰,在该时代内,可视为进步,但抛弃的旧技术旧理论可能会更适合几百年几千年之后的时代,于是再次被发明出来……或许时代没有在进步,而是通过改变不断适应自然适应社会。”这,夫复何求啊。不得不说,高中生的论点,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不失回响。
要怎么样才能眼里有盐呢,享得有味清欢。最后突然就挂了电话,于是我又打过去,我说我还有话没说完,她忍住脾气让我快说,我“好啦,今天就到这里,你去洗洗睡吧”她几乎要打死我,我只是,我觉着我只是想正式一点。年轻嘛,谁会轻易有安定的念头呢,就算有过也不过是最不愿意选择的plan B.逝水流川下次可能又要好几个月了,得惜缘嘛。我们所有的联系都是彼此扶持了。
当初李瑾容教周翡破雪刀时说“沙砾的如今,就是高山的过去,你的如今,就是我们的过去。阿翡,鬼神在六合之外,人世间行走的都是凡人,为何你不敢相信自己手中这把刀能无坚不摧?你要记得,你的命运悬在刀尖上,而刀尖须得永远向前。”
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
你只是还差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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