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刚过,天开始转凉的时候,我就跟着二叔出门了。(二叔是我的第一位师傅。)
在这里我必须先介绍一下我们的村庄。
我们村是一个有悠久历史的木匠村。村民们祖祖辈辈都做木匠活,几乎每个家庭都有一两个会手艺的成员。不知可以追溯到哪个年代,我们村的木匠嘛们就经常向西越过黄河。到陕西省的各个州县做木匠活来谋生。由于交通不便,又要肩挑背负木匠的工具,因此一天走不了多少路。为了能挣到钱,他们往往一走就是大半年,甚至年终都不回家。
他们走州过县,一边走一边吆喝。有谁家需要做木器活,就落脚谁家。吃住主人家都得管。还能挣到钱。挣来的钱会一分不少的攒起来,攒够了三十五十。哪天遇到一个邮局的话,就写一个汇款单子。寄给远在家里的老婆孩子。
我小的时候经常听到我们村里高音喇叭里喊着:“某某某来大队取汇票”的声音。当时是很羡慕那些被通知到的名字。因为是他们的亲人寄回了钱。钱是可以买好东西吃,买衣服穿,可以改善生活的好东西。
所以儿时的我也是很向往出门挣钱这样的事情。也正像在我们村里好多年来形成了一种观念。孩子们只要能干活了,就要跟着大人们出门挣钱。补贴家用。听说我叔叔他们十岁左右就要学会手艺出门挣钱。
到了我们这一辈,国家提倡义务教育。让孩子们读初中上高中。
但我们村里的大人们却有他们的逻辑:读那么多书干什么?读书没有挣钱来的实惠。能写出自己的名字,认识东南西北就够了。
因此,我们村里的许多男孩子读完小学就都跟着大人们出门挣钱了。有的根本就没有读小学。像我这样读了初中的少之又少。记得我们那一个班,考上镇里重点中学的也就只有我一个。想想当时还是很自豪的。当然这也得益于我的父母亲都是文化人的缘故吧。
当然也有一些比较明智的村民,认为还是要读书上学,将来当国家干部,吃公家饭。他们的思想已经开始慢慢转变着。他们一般也是村里比较富裕的小众群体。在物质条件有了好转的时候开始追求精神层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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