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湖南的乡下就是有这么好,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是十分分明的。不像南方深圳这样的城市,一年除了夏天就是秋天。冬天和春天完全消失了。
我像孙悟空这个石猴一样。没有大人太多管教,每天自顾自的娱乐,吸取天地精华,倒也自在快活。
春天过去之后,炎热的夏天紧随其后。隔壁邻居廖姓人家门前有一口池塘。我常常见到他们家几兄弟的一些小伙子在池塘里洗冷水澡、抓鱼虾、摸田螺。我每次都远远地看着,从不下水。我心底里对水是有几分惧怕的。可能幼儿时掉入自家水缸给我留下了阴影。也有可能是家人经常告诫我,掉入水里会被淹死。
总之,那时,我是惧怕水的。惧怕归惧怕,可那时毕竟还小。虽然我尽量少玩水,可还是有好几次,我差点掉入了水里。我对与水有关的知识的了解以及人的生命的可贵还是有许多未知。
我们八组一个比我年长四五岁的女生华妹子带我去她家玩,而她家正好在渠道旁边。非常清晰地记得有一次,我跟着华妹子踩着泥梯道下到了渠道边,那阵子渠道里边的水比较满,那水又深又清,不知从何处滚滚而来,又不知流向何处。我站在渠道边,那水就在我的脚边,我尝试着用脚去荡水玩,才刚把脚伸出去,感觉到脚下的泥第非常滑,差一点就摔进渠道里去了。吓得我魂飞魄散,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渠道上边来。我现在想起来,华妹子真是一个非常没有责任感和安全意识的邻居。也许是她不善良,根本就不管我这么大孩子的死活。当时,她也不提醒我注意安全。我现在觉得,她真是个不善良的人。因为我与她的相处中,还发生了另外一些事。我记得有一次她让我去偷我家的橘子给她吃,因为我家门前是一个果园,里面全是爷爷勤劳照顾的果树。华妹子很想吃,她又不敢来偷,于是就怂恿我来偷。那时我还小,又不懂事。于是真的在自家的果园里偷了一次水果给她吃。还有一次,她不知为何知道我有了一双新袜子,于是怂恿我把我的吸袜子给她穿。我当场就给她了。当时,还有一个跟我同龄的女生云华也在,刚好云华也有一双新袜子。华妹子不仅怂恿我给她新袜子,还怂恿云华给她另一双新袜子。只是云华比我聪明,云华当即告诉华妹子:“这事她不能作主,要问问她的妈妈才行。”华妹子就不敢问她要了。我想,那时的我是多么愚蠢。而我的愚蠢又何尝跟我的姆妈只顾赚钱和跟父亲吵架有关。她真的是无暇也不会管我的了。甚至,她极少问我的一切,包括我跟谁玩,去干了些什么。如此等等。她的时间都用于干活和跟父亲吵架上去了。
还有一次是在外婆家门前的水塘里,当时我也是一个人去池塘洗脚,结果玩水玩多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我漂得离岸边渐渐远了,吓得我心里很慌乱,也是差一点被水淹了,幸好,在我的努力下,我又漂到了岸边。
我想,童年的这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又何尝不是上苍的眷顾。在苍天之下,我是如此渺小。而那时的我,根本没人管。有段时间,华妹子这样的坏邻居坑了我一段时间,幸好,她坑我的时间不长,也没有出什么大事。如果,华妹子一直坑我,而我的姆妈又全然不知晓。真不敢想象会出什么事情。如果我的姆妈的时间能分我一点点,如果她每天能问问我去哪里了,跟谁玩了,开不开心,有没有遇到危险,等等。那我也会跟姆妈聊的。可惜,在我的家里,从来没有和和气气聊天的机会。我也从来不知道我与华妹子相处的这些事是应该告诉家里人的。幸好,上苍眷顾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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