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瑞传》:桀骜的北洋之虎

作者: 鱼丰徐徐 | 来源:发表于2018-07-23 15:22 被阅读14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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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鱼丰徐徐

    一个农民家庭出生的年轻“伢儿”,17岁步行两千里,只为去投军。20岁从一个小小的炮兵做起,24岁奔赴德国深造。此后仕途之路开始崛起。

    从天津小站练兵开始,从“学堂总办”做起,不断升迁,成为赫赫有名的北洋大将,成为陆军总长,成为民国总理,成为执政府的元首,成为中国近现代史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他就是段祺瑞。

    说起段祺瑞,很多人可能想到的是“军阀”和“刘和珍君”。对,他就是鲁迅笔下《记念刘和珍君》中的那个军阀头目。那是震惊一时的“三一八”惨案,“47名爱国青年被打死,伤者数百人”。就是在那个事件中,他成了名族罪人。

    介于这里,很多人可能会对这个军阀头目有了刻板印象,认为他是个坏军阀。但是这本《段祺瑞传》却能让我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段祺瑞,一个有血有肉、毁誉参半的段祺瑞。读完全书,我们可以对段祺瑞去标签化、不妖魔化、不神话。

    作者季宇,中国作协全国委员会委员、安徽省文联名誉主席、安徽省作协名誉主席。他受过良好的史学训练,深得传统文化之神韵,尤其偏爱研究民国史。他以自己数十年优秀的创作实绩为振兴文艺皖军、繁荣安徽文学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不知是出于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季宇这位“皖系”作家,研究起了这位“皖系”军阀头目,使得本书更增添了一番趣味。作者参考了200余种图书,阅读1000万字资料,家书、手札、密电、日记、诗文......向我们还原了一个真实的段祺瑞。

    作者用写实的手法,全景式地修正和还原了历史真相,带领我们走向百年前的那个段祺瑞时代。那是一个动乱的时代,正是中国由帝王式的独裁向党魁式的独裁转变之时。内有军阀混战,外有列强虎视眈眈。然而乱世又总会出枭雄,“北洋之虎”段祺瑞就是那个时代的枭雄。他是“六不总理”( 不抽、不喝、不嫖、不赌、不贪、不占),顺应潮流,“三造共和”,但又褒贬不一。

    本书从光绪34年,袁世凯被朝廷秘密召进宫,光绪帝和西太后龙驭宾天说起。以时间为主轴线,慢慢向我们还原段祺瑞跟随袁世凯之后的官职升、降往复过程。

    本书虽为写实类的传记,其中也不乏故事的趣味性,把段祺瑞的人物特点描绘的惟妙惟肖,所以读来也并不觉得枯燥。人物描写有正面也有侧面,所以这本传记,不仅有料,还很好玩。

    1、段祺瑞严厉,是出了名的,而且号令严明,赏罚不避亲疏。

    早在小站练兵时,他手下有个军官犯了纪律,当处死刑。该军官还是段祺瑞的同乡,也知道求他没有用,只好去求袁世凯的姨太太,请袁世凯说情。谁知袁世凯刚问了一句,段祺瑞立马回答:“他是我同乡,如果放纵他,何以服众?我的老师也不是这样教我的。”他这样一说,袁世凯也只好作罢,不再坚持。

    2、段祺瑞天性率直,刚愎好强,虽然忠与袁世凯,却也向来不事趋奉,且遇事主观武断,事事都要自己说了算。这个性格以后也为他和袁世凯闹翻,埋下了隐患。

    有一次,袁世凯的儿子袁克定想安排一个亲信到段祺瑞手下当差,段祺瑞当即回绝。袁世凯的儿子后来叫袁世凯去说情,段祺瑞只是敷衍下,让其找他手下徐树铮办理。然而徐树铮根本没有办理,因为他知道段祺瑞的真实想法。最后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3、段祺瑞一生廉洁,不置房产、不收礼。

    段祺瑞一生没有房产,直到袁世凯送了套房子给其养女(段的原配去世后,娶了袁的养女张氏为妻),于是段家才有了一套房子。但是这套房子也没有长久,因为这栋房产的原房主是与袁世凯打牌输了40万大洋后,抵押给袁世凯的。但是并没有房契,所以袁世凯一死,原房主的儿子就来找段祺瑞收回了房子。此后段祺瑞都是租房,后来到天津、上海也都是租房而住。

    4、段祺瑞忠袁却不愚忠。

    段祺瑞受恩于袁世凯,一生感恩,但在关键时候并不糊涂。袁世凯要恢复帝制,他极力反对。袁世凯只好背地里谋划,段祺瑞知道劝说无用,只好装病请辞。即使这样,他还仍然坚持反对恢复帝制。虽然被解除职务,但“虎威不倒”,他的态度依然为各界所关注,对北洋内部而言,也产生了不小的瓦解作用。在他的抗议和无形作用下,袁世凯的帝制终于倒台了。

    5、亲日却抗日。

    段祺瑞掌权时一直都是走的日本路线,借了日本5个亿,却一分没有还。在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他却拒绝做汉奸,不与日本合作。这在当时不失为一种爱国的举动。

    当然细读本书,你还可以发现段祺瑞还有很多特点,例如段祺瑞爱下棋、“说一不二”、“很少谋私”、用人不疑、有“段歪鼻”之称,等等。

    《段祺瑞传》一书虽主角写的是段祺瑞,但是作者围绕段祺瑞这一人物主线,给我们展示了北洋时期,各色人才,在政治舞台不断进进出出、分分合合的繁盛景象。袁世凯、徐树铮、冯国璋、王士珍、黎元洪、孙中山、冯玉祥、张作霖、吴佩慈......这些人物都是历史的印证。

    历史从来都不是孤立存在的,组成历史的人物都是丰富、立体、又鲜活的。如果没有后来的“三一八”惨案,段祺瑞的一生将是何等的辉煌。虽然惨案发生后,段祺瑞随即赶到现场,面对死者长跪不起,顿足长叹:“一生清明,毁于一旦”。但已为时已晚,“元凶”、“刽子手”的骂名将一直跟随他。

    正如本书末尾这样写道:

    段祺瑞死后,他的墓碑上只有简单的几行字:“段公芝泉,母张佩蘅之墓,男宏业、宏范及诸孙敬立”。一切归于平淡。风云数十载,功罪任评说。

    这就是季宇笔下的段祺瑞,没有脱离历史背景,却又正是存在的段祺瑞。通读此书,你可以打破以往的观念,从客观的角度去评价段祺瑞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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