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说开发区有个新建景点,名字叫凤依湖,地处偏僻,游人不多。
一听就心血来潮。
“地处偏僻,游人不多”,这两点正合我意,我喜欢去人烟稀少的地方走一走,最好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那种。
每逢踏上旷野,总有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整个人莫名其妙地欣喜与轻松,我把这种感觉总结为“灵魂上的皈依”,或者说成“精神上的乡愁”。不知道这两种总结是否准确,因为感觉有时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然而,每当心情郁闷,或者承受巨大压力的时候,我会远离闹嚷嚷 的人群,来到安静的河边或者角落,人会越来越放松。
心动就行动,这个周末我们来到凤依湖。
果然,这儿游人很少,十分空旷。
说是湖,其实也就是个河塘,人工挖掘,比我家附近的聚龙湖稍大一些,一圈子将近七公里。
对于我来说,满眼陌生,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沙滩区域,没有护栏。因为有风,河水一浪刮过来一浪刮过去。一位爷爷坐在小板凳上,他的双脚埋在水里,用长柄勺从水里舀些什么。三岁左右的女娃娃距离他很近,卷着裤脚站在水里,一手拎着塑料小红桶,一手用铁铲挖沙土。
沙土区域没有护栏我也走上沙滩河边,躬下身,用手挖沙子用手掬水,没有目的,就是想亲密接触,就是喜欢这种与水、沙嬉戏的感觉。
要是将来有了孙子孙女,一定多带他们亲近自然与野趣,一方面我觉得孩子热爱大自然是一件好事情,另一方面我想弥补对儿子童年造成的欠缺。
想到这些,心中不无惆怅,不晓得驴年马月才有孙子孙女呢。
离开河边,土坡下一片紫色花撞入我的眼帘。紫色的枝,紫色的茎,紫色的喇叭花,似曾相识,却又叫不出名字来。
记忆力减退,这是经常的事情。不想费脑筋,直接搜索,噢,原来是蓝花草 ,见过几次面,串场河边,盐塘河公园内。
一片连着一片,连绵不绝,新公园空地多,游人不够,花卉来凑 ,哈哈哈哈。
拐过一个弯,大朵深紫色花不见了,代之以粉紫色小花朵,枝、茎、梗都是正常的青绿色,而非跟花朵相近的粉紫 。搜一搜,依然是蓝花草,与前面看到的大朵深紫色蓝花草,在形态花色方面完全不一样。哈哈哈,一娘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深紫色蓝花草 粉紫色小朵蓝花草木板桥绕河堤蜿蜒,我自然不放过,巴不得把整个人浸入水中才好呢。走在桥上,故意用力踏木板,咚咚咚,咚咚咚,很大很响,犹如空谷足音,四处回荡,谁叫周围没有行人呢,连鸟儿也无声滑行,不忍心打破这份难得的寂静。
桥下不远处,漂浮着绿色的叶片,我大声喊出来,菱角,菱角……再寻常不过 的东西,我却像发现宝物。
四处张望,没有长竹竿,居然痴心妄想打捞菱角,不为吃,而是为了……
这里漂浮的是四角菱,个头很小 ,完全野生。那种两角菱,个头大,像水饺 ,多数是人工种植。我小时候经常够(摘)菱角,多是四角菱。想起这些,省略一万字。
四角菱藏在叶子下面石子小路,迎面走来一老一中妇女,中年妇女边喘气边鼓励身边跑着的孩童:我们要把这一圈七公里坚持下来,宝宝,你一定行!奶奶,你说是不是啊?奶奶连连附和。
乖乖,七公里十四里,这么大的孩子能坚持下来吗?
不管结果怎样,我对这位宝妈刮目相看,她肯定身体力行。对运动着的人,我怎么那么有好感呢?人啊,终其一生要做的事情不过就是劳动(运动),这才是源头活水。
一圈的最后四分之一,高高的土坡纵横,我估计这里原来是野地,挖河塘的土堆积在一起,就成了山一样的坡。
坡上青青草,连绵到海角。坡外是什么看不到,我产生莫大的好奇,想登上去一看究竟,却又裹步不前,于是安慰自己:下次来,再上去。
身边人怂恿我:想上去就上去,下一次不得驴年马月?
驴年马月?不等了,干脆现在上。
我登高望远,原以为山坡之外连接着公路与车辆,然而,我只看到莽莽苍苍的树木,这种树木好像是铜墙铁壁,没有参差不齐,没有缝隙边界,没有天地尽头,又仿佛眼前挡着一层厚重的帘子,什么也看不见。
什么也看不见?总而言之,如果撇开身后,单说眼前,我恍如进入硕大无朋的闷罐,与世间万物隔绝。我知道这么形容肯定不准确,但我就是这种感觉。
天色不好,还没到五点,已经阴暗,坚持把曲里拐弯的廊桥走完。
没有什么游人如织,却结识了陌生的天蓝鼠尾草和粉戴乱子草。
不虚此行。
天蓝鼠尾草 粉戴乱子草 十月也有美丽月见草 没有搜出什么花 太阳花又叫大花马齿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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