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从前有座灵剑山》,故事的设定,修行之人,必须有灵根。主人公是天降奇才,一路开挂,拥有千年未有的空灵根,走上了绝世王者之路。
普通人要想修仙,只能借助人造的灵根,这样的修行却被归为邪门歪道。动画里有句台词,让我印象深刻:“修仙之路本来就不是平等的。”
好像不止修仙路不平等
湾湾的节目说我们大陆人吃不上茶叶蛋,而我方网友表示我们星巴克当水喝,你们的经济都颓了,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如果用数据说话,2015年中国贫困线以下的人口,有五千多万,到了今天依然有人一年只吃三次肉,甚至很长时间才能吃得到大米。
也许你会说不能拿贫困地区来比啊,那就拿最富裕的香港来说吧,在前几年,有个节目采访香港的贫困家庭,里面有个小女孩已经上初中了,成绩非常好。
记者采访她:“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小女孩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吃麦当劳。”这可是香港啊,全世界人均收入最高的地方,一个读了初中的女孩,最大的愿望竟然是吃一顿麦当劳。
梁文道说:“多年前,我带领一群住在香港比较贫困的中学生,去港岛,约在金钟地铁站等,这是全香港都知道的约人等最好等的地方,其中有20多个孩子举手问怎么去?他们作为香港人从来没去过港岛,因为他们觉得那不在他们的世界之内。”
那你要不要平等?
罗尔斯1971年的时候出了一本书《正义论》,里面提出一个术语,叫“无知之幕”,指的是一个人对自己的社会处境暂时失明的情形。
打个比方,一个站在“无知之幕”后面的人,既可能是比尔·盖茨,也可能是一个非洲饥民。
如果你觉得正义就是杀光富人瓜分他的财产,万一“无知之幕”一拉开,发现自己就是比尔·盖茨,恐怕你会后悔得一头撞死。
如果你觉得正义就是Windows系统卖5000美元一套,万一“无知之幕”一拉开,发现自己其实是非洲饥民,估计也要捶胸顿足。
刘瑜女神把这个理论通俗易懂的解释成一句话:只有当你不知道自己可能是谁时,才能想清楚什么是正义。
刘瑜出过一道题:
假设你来自于火星,突然被扔到中国,你可能被扔到北京这样的大城市,也可能被扔到河南这样的内地省份,甚至还可能被扔到西藏这样的边疆地区。不幸的是,你被扔到中国去的使命,就是去上中学,然后高考。
当然了,如果你想考进北大清华这样的牛校,你肯定希望自己被扔到北京上海,因为那里学习条件好,分数线又低嘛。问题是,你被扔到这3个地方的概率一模一样,各三分之一。
这个时候,让你来设计一个理想的高考分数线制度,你会怎么设计?
怎么样才能平等?
王小波在他的《沉默的大多数》里有一篇文章“椰子树与平等”,大意是三国以前云南到处都是椰子,椰子树是木材,椰子可以食用,椰子树纤维可以织粗糙的衣服。诸葛亮南征至此,要教化当地人,干农活,穿布衣。
可是最初并不管用,当地人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有什么优越。春种秋收,比摘椰子累,汉族人的衣着在当地也不适用。
诸葛亮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人听,他不觉得自己的道理不对,却把账算在了椰子树上:下了一道命令,一夜之间就把云南的椰树砍个精光,免得这些蛮夷之人听不进圣贤的道理。
王小波说野史不能当真,但揣测真有其事的话,可以这么解释:人人理应生而平等,但现在不平等了,四川不长椰树,那里的人要靠农耕为生;云南长满了椰树,这里的人就活得很舒服。
让四川也长满椰树,这是一种达到公平的方法,但是限于自然条件,很难做到。所以,必须把云南的椰树砍掉,这样才公平。
假如有不平等,有两种方式可以拉平:一种是向上拉平,这是最好的,但实行起来有困难。人人理应生来平等,这一点人人都同意,但实际上是不平等的。
“程序性正义”主张一个中立的程序施用于任何社会群体,而无论结果如何——同一条起跑线,兔子也好,乌龟也好,你就跑去吧。
“补偿性正义”则主张根据历史、文化、经济条件有偏向地制定法律和政策,以保证一个相对公平的结果。
边沁说,正义就是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而事实上这就会造成一种平均主义,所谓实质平等。追求平均主义的结果就是忽略对个体的激励,反而导致总体福利的下降。
罗尔斯在正义论中指出,如果在无知之幕下,每个人都会选择不会成为处境最糟糕的那个部分。于是公正应当理解为对弱势群体的保护以及分配上的大致平均。
诺齐克用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例子来解释了这个问题。“公正是我按照每一个来参加我的经济学考试的学生的成绩分布来给分吗?不是的,公正是按照严格的程序来打分。”
——平等的意义是什么?
——那意义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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