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邑记事

作者: 六十一邂逅 | 来源:发表于2018-07-16 22:23 被阅读22次

    久未提笔,脑袋也钝锈了不少。

    时来常爱思考一些事,所见、所闻、所感,享尽其中的一部激昂顿挫的典籍、悠远绵长的G大调小步舞曲,也许当时的乔达摩•悉达多也会倾尽如此吧。

    人生有很多画景,人与事、物与情,一逝而过的生活无论你曾经有多怀念、后悔、珍弥,但却从来都无法复制、重历、或者反悔,曾几何时,我们曾在漫天的晚霞、于谈笑间幻想未来,在迷幻星灿的夜空、于拥抱中感受梦想。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终人。

    恍惚间,岁月已走远很久,尽管我们曾费力挽回,却终发现,物似人非,已是昙花梦影,手成残茧,花容鬓白。

    我喜爱文字的魔力,从岩画、楔形、表意、象形、甲骨到希腊、拉丁文字、及印欧语系,其中不仅映射着几千年来灵长类变迁的文明痕迹,更富含着无论奴隶、贵族还是斯巴达、王侯的情系与变革。

    文字似若蕴含生命的精灵,纤手巧琢睥睨一切,从汉谟拉比法典到时间简史,像极了西邑这变化莫测的云天,时而烟雾熏天、燎着了半个穹苍,时而黑红相杀、怒唤出千军万马,西邑的梦幻之境千魂梦长,让我再次陷入这云南的鬼魅里,醉生梦死。

    文字似有温度的考拉,憨态可掬,呆萌的眼神亲切温溺,思路在轮廓流转时,真实被逐步挖掘,灵感一次次见经拨冗,哲理被生活稀释结成晶体,回忆似水滴穿穹顶,触摸有感。

    西邑是幅漫长仙远的画。

    云卷云舒

    初识西邑时,我是拌着脚下的泥泞入了一片草海起伏的广阔绿滩,周围聚拥着茵茵郁郁的原始森林,天空矮沉触手可及,云与山相融一体,牛与羊在远处悠闲踏食,牧人披着蓑衣手起木鞭,四处蛙声相趣成片,清澈的山泉顺着狭缝、地沟匆匆而下,晶莹剔透的光芒让世间一切纯度避而衰色。我似一个初世的小鹿,小心翼翼的听着水鞋相击的声音、神魂全注的触摸着草泽的神秘与危险。

    大地被蒙上了水雾,在绵雨里沉浸。

    一把伞南星孤独的立在自己的领地,孑傲又翠婉,伞下的“蝇吃草”害羞的藏在柄下,等待着蝇虫归来。

    山萝卜独枝叶茂,针芒冲天,像刺猬一样伪装自己,却并未躲得狼狈,遇到时让人自然生畏驻足。

    此外,荨麻的其貌不扬或许让你中招,山茶花众叶衬着果实引诱往者。

    一把伞南星

    其中,在这片万物竞长的避世之地有三个特点,一是毒草众多,但却也是极佳的草本药材,偶尔不小心,被这生灵刺的手背发麻,直入骨髓,却也很爽快;二是树木苍硕,青苔附身而生,斑蝶贴树而息,一动一静、一生一物亦更显万物和善,灵魂结一。老态龙钟的树影环水而立,树的表皮干裂,狭缝清晰,颜色斑驳。三是清泉丰富随处可见,不断涌泄的流水像跳跃的音符此起彼伏、又似撒欢的孩童到处飞奔,葱郁掩盖下山体水母一般伏地躺卧,随时享受阳光洒落、甘雨润泽。

    七月是大理多雨的季节,记得去年此时,天日日惆怅的如落泪的林妹妹,砸落了风尘,也引的整个昆明掩涕,万物难欢。

    偶尔之时,我会一人偷偷来到泉眼边上,在下游倾泻处脱了袜子,双脚浸在水速的莹光里忍受彻骨的冰冷,约莫三秒钟一个轮回的出入反复,尽心的享受着少时书本里的构想,一瞬间仿佛又回归年少时代,或仅是差别了地域而已。

    我很喜欢早上和晚上西域的样子。晨起之时,常常会有种脱离世俗的感觉,深陷深山,依木为园,蛙音为伴,牧草为景,星辰为情,泉乐而息,静心安神 ,怡情养目。运气好的时候,山间孕育的湿气会在早上使整个天地弥漫在无尽的迷雾之中,一丈开外的景致顿匿仙外,世界瞬间显得局促且狭小,但并非窒息。相比北方滞重的霾伏,倒也是逊色不少。

    苍树有颜

    我很怀念在山上的日子,想念泉水,想念老树,想念那满地跳跃的青蛙。

    远望着山,两两相望,不知最终倒底是谁入了谁的风景。

    这里有比山上更不一样的风景,仙云逸景,幻化莫测,嗅不到,碰不着,脚步更是无法企及。

    彼时,墨云集聚,涌天沉山,像乌贼吐沫一般,其阵势,足以让整个黑夜为其怯步退却。

    然而,云端却突窜云霞,火光冲天,横盖穹顶。

    呼啸的阴云却丝毫未有怯色,紧依着山峦,呼啸而起,抽搐着狠命地将猫耳山的水脉一抽而光,将天池之水穷尽泼洒与水云之间,狼目窥探,跃跃欲试,几欲随时大举进攻,突破这突如其来的火红之云。

    然而,火霞愈演愈烈,势不可挡。

    终于,两股云纠缠在一起,拼杀撕破,纠缠不清。

    有时,山上也会升腾几团青云,轻浮飘逸,柔绵不沓,随着时帧的推移,或辽原为台,依山而舞,或追逐互虐,漫天晴空。当云丝还未扯断,风追逐的晨光盈溢天空之时,仙气就更足了。

    山触手可及,天亦触手可及,每天,西邑之女洗漱完毕之后都会倾翻脸盆,继而烧起炉灶让锅灶的蒸汽尽情的占满天空、笼罩山脉,山神亦趁此恭维一把,使树、草、地、洼放开舞蹈挥汗,瞬间,这天与山、云与光便绘出了一副巨画,似山、似兽、明暗错落、高低起伏、忽而独立又忽而相融,无论如何变幻、如何挥笔添墨,都巧妙绝伦。

    语言在此枯萎,画作在此凋零,哲学亦显空洞,数学更是沧海一粟。

    突然想起媳妇的那句话,当我们在面对自然时,对于美、对于情怀,我们表达的最直接、最华美的、最真切的或许就一个字,“啊!”如果不够,那就再多几个“啊!啊!啊!”

    再多的其他或许都是敷衍,都是多余,画蛇添足的慰籍而已。

    时间进入倒计时,脚踩着泥泞,青春也会在雨水的倾泻中消失殆尽。四月份的时候,我只知道颓废的西山边滇池里自己的倒影永远是云南的嫁衣,美丽归属或许永久被观景路的海鸥填埋。

    以及,还有老杨的侃侃而谈、老谢的笑不作语、阿杜的博学深埋、水波的红脸含羞、小遥的吐语行涩、大奎的好爽大方以及邦邦的深藏闺中等等,都已在六月一日的那天随着青鱼湾的水浪消散在空中,留下的是永隽的美好。

    水冬瓜环水而生

    思绪又被带回那朦胧的岁月。

    我和邦邦还有阿伦如约来到昆明,那天,对于昆明的感觉我们没有惊喜,却到处是陌生,和探寻。

    我们三人走在街上,轻松而愉快,像未长大的孩子简单而满足,对着远在北京的挂念,阿伦倡议发一条状态,“三人相视傻笑”。

    后来,据说是阿伦姐的同学招待了我们,吃了有生以来第一碗传说中的过桥米线,碗是超奇的大,盖住了我半个胸,米线只到三分之一碗深的样子,那天,是我饮食史上最爽快刺激的一次,却也未纠结米线是否是排骨汤煮的,里面是否有猪肉

    也不记得后来我们是否接着欣赏了春城的美景,只隐约中我们后来用身份证定了间朴素的旅馆,只有我和邦邦两人,再后来,就一切模糊啦。

    第二天是报道的时间,阿伦要南下,我拖着从北京带过来50元的拉杆箱,走了几步,拉杆突然缴了械,抱着仁兄是不可能了,我勉强在旁边小店借来一条麻绳随意拴在箱子上解急,不了也是踉踉跄跄,举步艰难。

    阿伦的腰带被飞走了,假装善意的于我借走我珍藏的08版奥运纪念腰带,后来也就没了后来。

    时时念此,我都内心绞血。

    如今,我还依然保留着08年媳妇看我时用的毛巾,白色略起毛,内含一两小洞,每每透过破烂处寻着阳光,就无比怀念与安慰。

    媳妇常常说我爱收藏古董,什么旧衣服旧被子,其均在十到十二岁之间,我也会心苦笑,不经意间,已被我那“败家的媳妇”处理的所剩无几。

    雨落心尘

    日子还是照旧。

    最艰难的是,我和邦邦两人,初来昆明就被人“狠宰了一刀”,我嘀咕着,我也不肥啊,还不到120,唉,都怪邦邦这死货,长的一副面善憨厚、任人宰割的脸。

    一号门的坡,是我对昆明最深刻的印象,约莫五十米的距离,我俩运用詹天佑的修路技术,Z字型徐徐而进,硬是花了二十分钟才到达顶端,过时,已是大气换小气,接连不断。

    后来,我们就遇到了老杨、老谢、佩环他们。

    ……

    夜色寂静,清凉抚人。

    夯路机清脆的声音穿透夜空,大山与树影间并未回应。火车的汽笛声时而响起,去丽江及归昆明的旅客早已熟睡。

    梦在黑夜里尽情映像,没有情绪压抑、没有生活束缚,逃脱出脑颅的僵固,带着希冀或者臆想,纷飞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回旋游荡。

    望着远处被浮云刚好盖住的山顶,我对老唐调戏道,“你看那云,为何只盖住了那个山头”

    老唐略微弯腰,明亮的光头阴云遮顶,一如往故的一脸严肃道,“很明显是因为水蒸气……”突觉气氛不对,机智的自我反驳道“那是因为那座山有仙气!”

    我喜欢我们这样的交流方式,只是因为我们刚好的幽默默契,在曾经时时出现。

    这也许就是人生回忆最美好的帧影,纯洁的就只有玩笑,虽遗失,却可随时被我们抽检享用。

    奥秘星座

    关于生命,大家似乎都很在意,也在思考。从利维坦的物质意识到全球通史的牛物过渡、继而是施一公的认知坍塌,让我无限接近的再度肯定,我们生命的祖先原先是一团海藻,甚至是40亿年前的单细胞生物,从目前我们依然发育的状态看,半圆形的鳃、发育不全的尾巴成为我们难逃低等生物的佐证。

    思维是物质,思维从和而来?物质意识是否普遍,非生物与生物间又如何在远古时代演化成功,量子纠缠又如何在光年级的空间里实现传递,量子实现4倍光速、光子静止质量为零却又在运动中实现质量存在等等,这些贴近生活又与我们息息相关的现象,让我们匪夷所思,纠缠不断,以致暗示于宗教、鬼神予以解释。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若实现于本心当中,便真会应了“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的现实虚妄。

    宗教祭祀源于人类对于生存的乞求,石器和农耕时代,人们渴望足够的食物与安全,所以敬畏自然的神力,希望给予生命和自足。而后在城市文明时代及至现代,奴隶、佃农及自耕农,苛求丰衣足食和善待,就出现了基督教、佛教等,后来因为大地主、贵族、祭司及统治者的需求又进行改革以实现利益盘剥的社会平衡,即是如此反复。

    因此,宗教源于本心,以解释本心,以实现出与往的平衡,后又与科学、哲学相融合一体,相互解释。

    中国传统的观念及正统教育及于儒家思想,法家在秦始皇时实现一统,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瞬间土崩瓦解,从此遭难,道家为儒家互补,尊重个人,顺应自然,后又吸纳鬼神,被底层人民普遍接纳,儒家思想在中国一统2000年,其根深蒂固不言而喻。她主导礼仪、顺从和社会责任,与当下社会需求和西方破门而入后的奴性相应吻合。新中国诞生后,特别是进入二十一世纪,国人意识逐渐觉醒,传统道德开始出现裂痕,特别对于80、90、00后尤为明显。婆媳矛盾,虽为中华文明由来已久历史之难题无法破解,也苦恼了众多的高智商人群让其惺叹哀鸣,古代由于妇女地位低下尚处于压抑、潜伏状态,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如火山过了休眠期一样爆发、蔓延。其表面缘由,三观不合、异性相斥。这即是裂痕之一。

    夜困,人乏,雷鸣惊,待续。(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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