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彩霞
(4)
他喝多烧膛,烧膛难受就开始找茬。哪怕一句话,一个动作,他都能反反复复,磨叽半小时。平常日子喝多烧膛的时候,只是指责大芬家里家外的不是,不是活干得不对,就是对家里的东西心里没数,反正有的是指责的理由。这次不同了,他躺在地上,可不仅仅是因为地上冰冰凉,更主要的是借着喝多故意卖醉,暗自观察大芬对今天下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有没有察觉?!他就死赖在地上,看大芬最后来不来把自己扶到炕上去,大芬果然没过来。可她平时是个没主见没火性的主儿,依从他习惯了。每次喝多他都恣意作闹,可是今天,眼看着他躺在地上折腾到现在,没完没了,她心里的火就像一颗点着的窜天猴窜出头顶炸了。
“你说你!到底耍啥呀?!一天天这酒喝的!作啥呀?!这酒喝人肚子里了,还喝狗肚子里了?!今天卖豆腐的钱呢?整哪去了?哪兜哪兜都溜溜光。”
大芬一提卖豆腐的钱,正在地上翻翻乱滚的他,立时一动不动了,胳膊往眼睛上一挡,眯住了。
“卖豆腐钱呢?”
大芬冲上来挨个兜掏。
“干啥?!丢了!”
一提卖豆腐钱,他满脑子都是大长袖,刚刚,就在刚刚,大长袖温暖的肌肤,自己还在享受呢。
“大芬子大芬子,看看人家大长袖,整天小脸擦胭脂抹粉,那个马尾辫甩来帅去,多年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