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夜终于落下孤零的眼泪,推开窗,有风灌进来,于是整个房间就开始飘摇滴答起来。
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觉得好失落,好痛。
那趟68元开往广州塔的爱情,走着走着就散了前天无聊时在海心沙和花城广场看了一场严肃的水泥森林,那个在白天俨然是一堆又一堆的水泥堆砌而起600多米毫无意义的高度,而一旦晚上,她就胸突腰细的流光溢彩,女性化的开始造物弄人起来,在广州,她有个美丽而性感的名字,小蛮腰,也就是广州塔。
我不知道在她丰润的身体里,埋葬了我多少个思念,多少个欢笑,多少个痛苦?然后一转身却不断的给我足够的空间,让我遐想。
我想在那600多米高度的摩天轮上,闭上眼然后抓起心爱人的手,发出令全世界都为之驻足心跳的惊叫,可是,我忙,她更忙,我们都想挣足够多的钱,把家里的状况改善了,富裕了,把各自父母的病痛都医好…
我不知道当初坐着68元的火车带着单纯干净的梦想来广州,而如今却要掏出469元复杂心理从广州南坐高铁才能回武汉,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没人疼爱的男人在对着寂寞数灵魂的时候,究竟是种怎样的惊心动魄?
我不知道,脆弱身体究竟藏了些什么伟大的理想宏观的蓝图,会让我一次又一次站在昏黄的街头,有怎样的纠结?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觉得很冷。
小A从不远千里的湖北打电话过来,手机屏幕显示了一个大大的武汉,电话那端风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我似乎听到了一阵凛冽突然插入风和日丽的声响,有如郑源那首《难道爱一个人有错吗》,歌者泣者也如舞者,旋律响起时整个世界也悲风凉雨。
语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知道是我判断失误,小A怒气冲冲,是生气,但也不是,却分明是关心和思念,如孤独失望渺茫中突然掉下一根月老的红线,情牵一线。
打电话满世界找你,找不到。你究竟在干些什么?
小A确实生气了,但仔细品味却又不是。
最近确实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忧郁和发呆了,推迟了网上几个友为他们平台写一些暖文,工作的大大小小琐事不断烦心,然后月底汇总又接踵而来,却还要东A区西C区楼上楼下的现场管理,楼梯都被我踏得满目疮痍了。也难怪,漏接了那么多的027,然而等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总是遥遥无期的忙音…
也许,就是这阴差阳错的匆匆忙忙,错过,才铸就了彼此的埋怨。
我突然想起在我的记忆里看过这样的一段沧桑,书名已记不清。书中这样写:
想当年,我们害怕下个月的房租怎么办?
几年之后还是这么穷怎么办?万一真心爱上了一个穷人怎么办?
可当你走完这段路回头看,其实,能够真正被记起的没有多少,能够真正念念不忘的人寥寥无几。
我明知道这是个忘记痛苦的硬道理,如80年代邓小平南巡时说发展是中国唯一的硬道理那般斩钉截铁,可是十二月的冬风吹过之后,南方温暖留下的都是一些伤疤,万劫不复。
可这段治愈系的文字对于我的内心,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如春天的暖流缓缓溶入冰天雪地,熔化了冰雪可它仍然把个地面搞得湿辘辘地,很难过。
我还是忘不了阳江那个留着长发在碧波里弄潮的小B,她的用心良苦我知道。
我还是记起那个想带我去四川自贡的小C,去看看郭敬明《爱与痛的边缘》,《左手倒影右手年华》里究竟是个怎样的感伤,令人疼令人怜?
我还是忘不了那个坐在我身边嗑着瓜子然后吃着桂花糕的桂林小D,银子岩的笑声,溶洞里孱孱流水,也不知象征了多少快乐多少眼泪?
啊啊啊,我是不是都可以把她们终结成虎门看海和湛江弄潮这两篇文章里,纠结,欢快,以及我那挥之不去的愁?
我走过高山走过盆地来到平原然后在大海里波澜不惊,那种险峻那种危机那种平坦和宽阔,我不知道多少年才能重走,然后拾起那么多的遗憾,一点一点跟她们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我曾经的无知和冲动,我曾经对她不顾一屑正如她对我那般义无反顾一样…
对不起我曾经的愚蠢和绝情,我曾经对她再三拒绝正如她对我反目成仇一样的残忍…
我说,世界那么大,大得容不下我的那么一点无知和冲动,然而世界就这么小,小得连你站在我面前,却不知道近在咫尺和远在天涯有着如此巨大的矛盾。
曾经以为理所当然的一切,变得不再理所当然。
原来一切都是自有劫数,逃不了,忘不了。
好多好多的无奈,不知道如何诉说,该从何时说起?
我真的好怕,我怕那张68元的火车票,指着我的鼻梁数落我,问我当初雄心勃勃的理想和抱负都去哪了?
我怕那个心爱的人责怪我,抱怨我,何时能把Ta带上广州塔的摩天轮,闭上眼听听六百多米高度的风声?
我说,会,我一定会。
那趟68元开往广州塔的爱情,走着走着就散了我说,我们享受不了深圳的大梅沙,三亚的海角天涯,周末去去广州南沙湾看看天造的海人造的沙滩也不错,要不,我们去去南沙天后宫烧烧香,去番禺莲花山看看羊城八景顺便拜拜面海观音,也许,也许,那一切的不顺,烦恼就全部在一夜之间都不见了踪影。
这个世界,这个城市,这个黑暗的角落里,造就了这么多的伤,这么多的痛,也不知什么时候,有谁能够抚平?
为什么夜越深,就越觉心里凄凉,始终让自己无法入睡?
人字的组成就两画,一撇一捺很简单,但简单的人生为什么那么复杂?是不是亚当夏娃偷吃了禁果的错?是不是女娲当初造人造心脏时,一点也不虔诚出了差错?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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