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稗一连三个逼问的话语,传到袁大军耳朵里,犹如炸响一声惊雷!这事是埋藏在他心里多年的秘密,上官稗如何得知?莫非来诈我不成?
“我的宅基地光明正大,能有什么隐秘?”袁大军拍椅而起,怒喝道。
“真光明正大吗?我看不见得吧?要不,请你看看这个。”上官稗也不理会袁大军的暴怒,说完从案卷中拿出几张复印件来,安然递给袁大军。
袁大军如一只被惹怒的老猫,气得毛发竖起,正想起身推上官稗出门,见上官稗递来几张纸,发愣之余,机械地接过来,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几眼!眼光扫过之后,直如晴天一个霹雳,在头顶炸开,袁大军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已被闪电劈开,空洞得不知天高地厚、分不清东南西北!
袁大军眼光发直,灵魂出窍,傻愣愣站着,复印件掉地上也不知!上官稗弯腰替他捡起复印件,塞给他时提醒说:“老袁,你怎么了?没看清吗?”
袁大军全身猛然一抖,这才恢复神智,颓然坐下来,仔细看着手中的复印件。复印材料中,有两份《宅基地申请书》,一份是袁大军的,一份是袁满妹的;一份袁满妹自愿将宅基地归于袁大军名下的说明;一份宅基地审批表。事情已过去近二十年,袁大军以为,这些见不得光的往事早被时间所淹没了,所以自己才有底气向袁满妹索要宅基地占用费,也敢和她到居委会、街道去争论!可这上官稗看上去和蔼可亲,背后手段怎么如此可怕!他将这些拿给袁满妹看了吗?袁满妹知道这些内幕,还不要掀翻天来吗?袁大军越看心头越慌乱,越想心里越害怕,他恨不得将手中的材料撕得粉碎!
上官稗见袁大军面目抽搐不已,双手抖个不停,情知有异,及时点醒说:“你可别有什么歪念头,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说完,指了迟池肩头的执法记录仪,袁大军这才发现,迟池左肩头挂着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顶端正发出一点微弱的小红光。
“这是什么?”袁大军麻木地问。
“执法记录仪,我们谈话过程,全程记录下来了!”
袁大军深吸了一口气,脑袋里迅速盘旋着,眼里凶光一闪后,装糊涂说:“上官局长,这些东西,你想说明什么问题啊?”
上官稗指着袁大军手里的复印件说:“这还不清楚吗?你的宅基地,本来有一半是你妹妹袁满妹的!之所以全在你名下,你费了不少心思呐!”
袁大军还试图否认:“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时间,谁还记得啊?也不知道上官局长从哪里搜到这些无用的东西,谁又会相信?”
袁大军苍白无力的言语,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的表现。上官稗心如明镜,决定给他最后一击!上官稗从袁大军僵硬的手中缓缓抽回复印件:“本来呢,有这些扎实证据,懂行的人都会一目了然!你想否认,却忘了还有证人!”
“证人,什么证人?”
“袁家巷村改居委会之前,袁建国和袁新华担任过袁家巷村的干部吧?你的宅基地审批下来,是通过他们之手经办的吧?他们可是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对我说得一清二楚!”
上官稗此言一出,袁大军彻底绝望,面如死灰,半晌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将这些事全部告诉袁满妹,我不知道她将有什么反应?”上官稗可不管他的反应,悠悠地补充说。
“这事你还没告诉她吗?”袁大军意外之余,又增添了激动的表情!
“你们兄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我将此事告诉她,不是添乱吗?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千方百计搜集证据,并不是帮你妹妹出气,更不是为了揭你老底!老袁,你想一想啊!如果你们兄妹没有发生纠纷,你也没有占你妹妹的便宜啊!虽然宅基地户头是你一个人的,可四套房子的户名实实在在是你妹妹呀!”上官稗安抚着说。
“那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袁大军好像是问上官稗,又像是问他自己。
“我还是那句话,真心希望你们兄妹和好!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们还不是冤家,你们是亲兄妹呐!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袁大军终于如同被驯服了的烈马,低头落寞地说:“上官局长,你要我低头与她和好,我的确难办到,你有什么其他要求,就直说吧?”
上官稗笑着说:“你是哥哥,主动低头向妹妹认错,委实不方便,我们中国人常说一句古话,长兄如父呐!哪没有一个高下尊卑之分?我的意思,到时还是要袁满妹主动向你这位做哥哥的认个错才是,到时你可不能不领你妹妹的情哟!”
袁大军听得眼睛重新绽放出光芒,嘴角隐现出几丝暖意来,声音也温和了许多:“上官局长,你这话是当真的么?”
“我是法院的法官,还能信口胡说吗?”
“上官局长,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让人佩服的法官!”袁大军高兴地站起来,竟在大厅转着小圈儿。刚才那场惊吓不小,此时苦尽甘来,身上有种轻飘飘地感觉。虽然心里还有一个小疙瘩,但已是聊胜于无了!
“你口里说佩服,心里可能还藏着另外的小九九吧?”上官稗不接受他的奉承之词。
“没有的事!”袁大军被上官稗猜中心思,暗中吃惊,口里却不认账。
“你无缘无故占着袁满妹的这间小房子,当初就没有什么其他念头?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要求今天就当面说出来吧,我恰好替你一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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