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地上,嘴里的血腥味还未散去,那群人渐渐走远,胡同里还充斥着他们哈哈的笑声。“这声音已经不再刺耳了”,他站起来,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拍拍身上的尘土,捡起被丢到垃圾桶里的书包。要快点回去,母亲还在家等他。不知从何时开始,他那隐忍而怯懦的个性使他成了那群人的发泄玩物,越是侮辱他、践踏他的事,他们就做的越是欢畅。每次他都会闭上眼,任由他们打去,忍住一滴泪也不掉。直到那天,他再一次被打倒在地,然而,除了他们肮脏的咒骂他仿佛还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咳嗽声,这声音的慢慢朝这边靠近,母亲患有哮喘病,咳嗽起来比常人猛烈的多,如果母亲看到这群人和狼狈的自己,如果他们知道那是他的母亲……他不敢想下去,第一次,他蹒跚地站起来,开始胡乱挥动拳头,可这点微不足道的反抗更激发了那群禽兽的胜负欲,他再一次被打倒在地,用手撑地的瞬间,他摸到了一块砖头,终于,鬼使神差,他抛起砖头,砸向了离他最近的人,然后,用最后的力气跑了出去,背对着身后的一片混乱。
后来,那个人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半个月,没救过来。再后来,法庭上,他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末了,学生模样的记者问他:你还有什么话对受害者的家属说吗?“受害者?受害者?”他喃喃地重复,而后发出一阵爆笑,像是要笑出五脏六腑。记者很是尴尬,有些慌乱地理着文件夹:“他可能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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