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

我家旁边有一条小河，小时候的河水清澈透明，水深至小腿肚，早晨居住附近的妇女陆陆续续就会提着一个装满全家人脏衣服的塑料桶来到小河边，在河边上的一个个水泥块上刷洗衣服，那水泥块不知是谁专门用水泥拌小石子做成的，它底面水平可放稳，上面倾斜以方便妇女们沿着水泥面从高至低使力搓洗。妇女们洗衣服时，都在相互的大声谈论村里谁家的芝麻绿豆事，日日如此不停歇。大约半个小时后塑料桶里已整整齐齐摆好一条条洗净拧干的衣服，再将塑料桶的提手挂在手腕上，桶身靠在腰上，这般提回家。

有时一些刚从菜地里摘菜回来的村民，会提着装满菜的竹簸箕，来到河边洗菜。一般刚采摘的叶菜、根茎菜都沾有泥土，用流动的河水冲刷，再拎回家，以免沾上的泥土弄脏了家里地板。除了在河边洗东西，有的还会来河里捞沙子，先用铁铲从河底一铲一铲地捞出河沙倒入竹簸箕，两个竹簸箕装满后用扁担挑至桥上，过个一两天，桥上就会有几个沙堆。再过几天，这些沙子就会被装上货车，不知被运到村外何处去。据我了解，捞河沙挣不了多少钱，所以来河边捞沙子的人不多。

小孩子也常常三三两两来到河边玩耍，最好玩的要数捞鱼。通常是拿着个竹簸箕，往长在河边里的杂草一插，再用脚踩一踩没在水下的草，企图赶出藏于其中的小鱼到竹簸箕里，再一提竹簸箕，沥掉河水，如果运气好就会捞到黄鳝、胡子鱼、小河鱼，运气不好的话可能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又或者捞出一条水蛇。

等我长大离家读书、工作，这条小河渐渐浑浊、干涸，已无人家去河边洗衣服、洗菜了，我想现在应该也不会有小孩到这干瘪瘪的小河里捞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