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P,男性,文艺青年。面容清瘦,目光迷离,常穿一大裆裤满街走,问他在干什么,他说他在“采风”。
使他“声名鹊起”的是那次稿费事件。传达室通知他去拿“通知单”,他兴奋至极,一蹦一跳地来到传达室,一路上他一直在想:是哪家大刊独具慧眼,看中了我的大作,是《读者》?是《收获》?嗯,《十月》也不错……
他像难民扑向面包,一把抄起“通知单”,之后他的笑容渐次收敛,最终消泯不见。原来是他替表弟写的作文发表了,稿费是五块钱!
自此,阿P有了才名,许多人前来约稿:有居委会让给写宣传标语的;有老年演艺中心求写三句半的;还有门口烤红薯大叔求帮助拟广告词的……
最近他很真接了个大活儿:单位领导让他帮忙写讲话稿。
阿P殚精竭虑、冥思苦想,流了七回鼻血,买了十八种词典,稿件字体换了二十五回,终于大功告成。当阿P颤抖着双手将稿件递到领导手中时,领导不无遗憾地道:“那个会议取消了。你,辛苦了……”
阿P成了单位的红人,许多年青女性主动搭讪他,偷偷给他写信。阿P也深以为然,常常要主动给人家朗诵诗歌,可惜总有不知趣的愣头青打断话头,让他再也提不起雅兴。
有一个满脸雀斑的大龅牙女子是他的“铁粉”,竟然赖在阿P宿舍门前不走,说要“全身心”奉献自己。
渐渐地阿P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唾手可得了。别说,有个女人还真的差点儿和他上床。当女人主动褪去上衣的时候,阿P激动地说:“啊,洁白如玉的皮肤,我赞美你……”女人马上拿起衣服跑掉了。
我上一次见到阿P是在五月份,他已经荣升旮旯社区广场舞艺术总监。他仍然穿着大裆裤满街跑,问他在干什么,他说他在搞“行为艺术”。顺便说一句:当时他正和一位寡居的中年大嫂打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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