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上一篇文章《霍妮谈焦虑与神经症》了解到在我们的文化中,这四种对抗焦虑的防御手段在很多人的生活中都具有决定性的作用。有些人的首要追求就是被爱或被赞许;有些人不择手段地去满足这个需求;有些人的行为特点就是服从、让步和没有主见;有些人受控于对成功、权力或财富的渴望;有的人倾向于封闭自己并独立于他人。
那么,当我们觉察到自己的焦虑与防御方式后,我们的接纳与改变才真正开始!促进改变的长期维持力是什么呢?
真挚温暖的情感
在霍妮的著作《我们的时代神经症人格》中,霍妮通过大量神经症患者的童年史了解发现,它们的共同点是环境,这个环境在各种组合中表现出下列特点。 基本罪恶必然是缺乏真挚的温暖和情感。一个小孩,只要他内心感到被需要、被爱,他就能承受很多常被称为“创伤”的事情,诸如突然断奶、偶然性的殴打、性经历等。不用说,小孩可以敏锐地感觉到这份爱是否真诚,任何虚假表现都无法欺骗他们。一个孩子之所以没有感受到足够的温暖和情感,主要原因是父母因自身的神经症而没有能力给予他,这也是造成小孩内心不安全感的极大隐患!
什么是爱,或者在我们的文化中爱意味着什么?有给予爱和获得爱的能力。大多数人都能偶尔地富有深情,同时却又完全没有爱的能力。最应该考虑的因素是爱所流露出的态度:对他人是否表现出一种基本的积极态度,或者——诸如是否害怕失去对方、是否想要支配对方?
也许我们可以明确地说清楚什么不是爱,或者哪些因素与爱格格不入。某人可能深爱着一个人,但同时又对他大发脾气、否定他的某些愿望或不愿意被他打扰。但是,这种愤怒或回避的反应界限分明,不同于神经症患者的态度,神经症患者矢志不渝地提防他人,觉得他们对第三方的任何兴趣都是对自己的忽视,并将他人的任何要求都视为一种强迫,将他人的任何批评都当作一种羞辱。这并不是爱。同样,如果只是为了帮助另一方改进,而对其某种品质或态度给予建设性的批评,定然是无损于爱的定义的。但像神经症患者常做的那样苛求完美,那就并不是爱了,这种苛求隐含着一种敌意:“如果你不完美,那你就有祸了!”
我们想从我们喜欢的人那里得到某些东西,我们想要满足感、忠诚、帮助,如果有必要,我们还甚至想要一种牺牲。而且,总的来说,能够表达这种渴望甚至为此而战,正是心理健康的指标。爱与爱的神经症需要的差异在于,在爱中首要的是感觉到爱,而在神经症中主要的感觉是求取安全感,而爱的幻影只是次要的。
追求愉悦而不是安全需要的行为动机
动机上的差异也会导致感受和行为上的不同。如果我们是在一种直接愿望的驱使下去获得相应的满足,那我们的态度就具备自发性和辨别力。然而,如果我们是受焦虑驱使,我们的感受和表现则是强制性的和不加区分的。
我们的某种行为用来提供安全感以对抗某些焦虑,并且经由其保护性功能改头换面,变成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我可以通过一个比喻极好地解释这个差异。我们爬树,可能是因为我们想测试自己的体力和技术或者想从高处眺望,或者是因为我们被怪兽追赶。同样是爬树,但我们的动机有所不同。在第一种情况下,我们这么做是出于追求愉悦,而在另一种情况下,我们是出于恐惧,我们是出于安全需要才不得已这么做。在第一种情况中,我们能够自由选择爬或不爬,而另一种情况,我们是因为迫切的需要而被迫去爬树。在第一种情况里,我们可以选择最合我们心意的树,另一种情况下,除了最近的那棵树,我们别无选择,甚至不一定要是树,也可以是旗杆、房屋,只有靠它才能达到自卫的目的。
当我们的行为动机来自于对愉悦感的追求而并非出于各种防御和安全需要的时候,我们在真挚的爱的驱力下,一个有能力真心喜欢他人的人,不会怀疑他人是否真的喜欢他。当爱真的发生了,接纳与改变才真正开始,促进改变的长期维持力终于找到了原始的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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