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爸妈在上王家生活了三个月。上王家,是我们正宗的老家,爸妈在那里组建家庭,我们姊妹几人都在那里出生,我们的童年基本就在那里度过。老友们见面,聊的最多的都是那时候的事,更多的都是怎么饿肚子的事。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其次)妈妈说:那时候都是农业社里分粮食的,因为爸不是在地里干农活的,劳动力只有妈妈,所以每次分的粮食都很少,要养活一家子人有难度,每次分的粮食拿回家,妈妈都从中挖出一碗,装到一个缸里,那缸谁都不知道,被妈妈藏在旮旯里,剩下的再用碗盘盘,一碗吃几天,得吃到下次分粮。如果碰到青黄不接时期,那缸就能救命。
有次,所有的能吃的都吃完了,还没有分粮食的通知,爸爸急得团团转,和妈妈妈商量找谁家去借粮食(那时候借粮食是正常现象)。妈妈说不用,你准备给咱推磨去吧。爸爸纳闷,一粒粮食都没有,我推空磨啊。妈妈搬出那缸,倒出一簸箕粮食来。“咦?哪来的?问谁家借的啊?”爸爸懵了。“我在缸里种出来的。”妈妈卖关子。
一季一季,一年一年,虽说吃不饱肚子,我们家总没有落到让爸爸问人借粮食的地步。
妈妈说:日子,需要计划着过,不能吃着这顿不想那顿,每顿节省一粒粮食,一季就能节省几顿,一年就能节省几天的,就不用让你爸爸问人借粮食了。
居安思危就是这个理儿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