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五）

车子在红灯的路口停了下来，这个路口的红灯需要等待的时间特别长。

小林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杜老板，杜老板摆了摆手，他又把烟转向我，我把它接了过来，小林向我这里凑了凑，伸出一只手捂着打火机替我点燃了它。

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店铺就拜托你多照顾了。他说。

哦。我把点燃的烟拿在手里，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前头。

麻烦了。他继续开口。

绿灯亮了起来，我把烟从窗户里扔出去，发动了车子。不麻烦，我没看他，从嘴里说出了这一句。

杜老板在下车的时候冲我笑了笑，小林的脸上也带着笑，他们的笑容含义都不相同，一个个揣测起来太麻烦，我干脆不去想那些，我现在想到的只是她，赶回去才是我需要立刻完成的事情。

熟悉的店铺里那些不熟悉的人站在那里等着我，小林提前和他们说过自己暂时离开的消息，她也是知道的，站在最前面，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向里头走去，其他的人看到我多少都有些胆怯，那是对权利的畏惧，我知道。我虽然不喜欢帮杜老板筹办那些欢迎别人的类似仪式感的东西，但我享受自己作为主角被人欢迎的过程，那些人低眉颔首假装出来的热情，我很受用。

店铺里所谓的工作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进行，这里也根本不需要我费心，就像平时的小林一样，我也根本不懂这些。下午四点左右我就让那些烦人的员工下了班，我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替小林经营，也不是为了给杜老板牟利，更不是为了来看她们。

我把她叫住，说一句有些公司的事要和她谈，这话是说给那些即将要走的人听的。

她会很听话的留下来，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仍然笑着看我，她不主动开口询问我，倒让我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我从口袋里掏出上午在财务那里打印出来的账单，拿出来给她看。

没有什么问题啊。她仔细的看了一遍，抬起头看着我。

好看的眼睛盯着我露出无害的笑意，头发随着她抬头的动作轻轻的跳动着，她用手轻轻的撩了撩，合适的时间。我压抑不住自己的冲动，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她。

她就像知道这一切都会发生一样，虽然是在拒绝我，但她用来推开我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些，她挣扎的动作倒是挺大，不过用的力气完全不像是在拼命抗拒的人该有的状态。这样说吧，曾经我找的那些女人和我表演这种戏码时都比她认真。

店里的这个时间一如既往的安静，只能听到我和她的声音，喘息声随着身体的亢奋逐渐变得急促，她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愉悦的叫出来，被我粗暴的拿开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好长时间，现在的我就要看到她全部的模样。

在小林办公室的桌子上，她就像是那些一个个可供人随意摆弄的装饰品一样被我颠来倒去，这里之前是小林思忖心中抱负的地方，以后也会是，我只不过是替他给单调的生活找了点乐子而已。

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抗拒我，这使我觉得有些诧异，不单单是这样，在之后无论我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她都会满足我，有些我在那些女人身上都没办法做过的事情，在她这里统统都能实现，这让我非常受用，受用的原因除了满足了我的幻想之外还有一种羞辱小林的感觉，对我而言是意件愉快的事情。

我喜欢在她和小林打电话的时候抱着她，轻抚她身体上的敏感的地方，她会用手抓住我，但那不像是拒绝，在我看来那更像是害怕我抽开，她一边压低声音一边保持冷静，她这样的伪装让我觉得异常兴奋，我把她的衣服全部剥光，她就像是一个美丽的雕像一样待在那里任由我摆弄着，接着就是我们彼此宣泄着，她有时比我还要兴奋，常常让小林忍不住开口询问她怎么了。

没事，我在做瑜伽，刚才那个动作有点不熟练。有点疼。她会编一个理由糊弄小林。

挂了电话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卖力的迎合我，她说的疼是说给我听的，疼痛可以让人感到兴奋，当然是出现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无论是在哪种场景下都是如此，床上的女人，倒地的男人，垂死的动物...奇怪的念头，我一边想着一边在她的身上用力。

在之后去那里的时候，她依然会对我笑，笑容里带着些暧昧，后来我仔细观察过，但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愫，我想如果那不是爱意的话我们就是各取所需，我不会开口询问她关于感情之类的东西，她也没有对我提过，每次结束之后她蜷缩在我怀里的时候，她的身体依然诱惑着我，我不止一次做过关于把她按倒在身下的梦，现在的她对我而言，却再不仅仅是粗暴的占有那么简单。

我把她当成喜欢的女人，而不是发泄欲望的工具，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会想念她，在凌晨睡不着的时候，我会想到她蜷缩在我怀里的模样，她会和我讲她以前的生活，和我分享她觉得愉快的事情，询问我关于未来的打算，聆听我从来都不曾提过不堪的过去。彼此说完之后紧紧抱在一起产生的幸福满足的心情，我从来都没有体验过。

也许人就是这样，最美好的事情永远只能是幻想中的事情，即便有一天它完完全全的被还原出来，快乐的念头总是一瞬即逝，在并不算长远的人生岁月里，它一直都是这样来了又走。所以人才会懂得珍惜，我发现的还不算太晚。我想。

小林回来的那天，我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喝茶。杜老板昨天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回来的时间，我没有去接他们也是杜老板的意思。

她今天没来这里，她告诉我她要留在家里处理我曾经去过的痕迹。我昨天晚上还和她抱在一起。

我走出店铺的大门，假惺惺的和小林做了一个热情的告别，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的笑和我的笑都充满了虚伪，对于这些我并不在乎。外头的阳光正好，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