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隐藏在树后,从三楼阳台看去只能看到些许发光的黄影。阳台后面,是纪浮影的卧室,纪浮影正躺在属于她一个人睡的双人床上。她,已经进入梦乡。
梦乡不知是何方。纪浮影身在其中只见前方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她前进得十分小心,可是走得很顺畅。她仿佛早就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一般,且对此况习以为常。
这里是纪浮影每天生活的地方。如今她身处的地方,是她每天工作的办公室。在这梦的世界,眼睛对她无用,她只能凭感觉,在这里的感觉一向很准。既然是在办公室,那她知道一定是来这里上班的,于是她开始了工作。
在工作中,她感觉得到有其他同事跟她一样也在工作,只不过感觉只是感觉,看不见就是看不见,除非有需要跟其他同事接头的事,她会拿出信物来与对方相视交流,否则一概当做无人存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信物,且都是一次性的,用于工作时认证身份,且还可以成为保留的证据。
周围感觉都是人,但是由于白雾谁也看不见谁,在这里呆得越久越是细思恐极。纪浮影一如既往地凭感觉在做每天都做的工作,屏蔽了周围的一切。突然,有个轮廓清晰的人出现在眼前,但这也是一瞬间的事。
纪浮影看清了来人,原来是与她最要好的同事茶因。她展开笑颜,说了句:“茶因啊,怎么啦”。纪浮影刚刚看到那一瞬间的茶因是带着微笑的,但就那一瞬间过后,茶因扬起的唇角很快就落了下来。
“浮影,吃糖葫芦吗”茶因把糖葫芦伸到纪浮影面前,看着她。
纪浮影很快接过糖面带笑容地吃了起来,但心里想着办公区是不准带食物进入的,茶因怎么突如其来的给她送糖葫芦来了,怎么带进来的。她也不知怎地就认真吃起了糖葫芦,吃得认真及了,连掉了好多糖渣渣在办公桌上和地上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白雾突然间消散了,各人、各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大家的视线纷纷投到纪浮影这里,看着她一心一意的竟然在吃糖葫芦,吃得手上、桌上、地上到处都是。大家都是神情各异,有的带着鄙夷的眼神、有的扬着嘲笑的嘴角、有的做着嫌弃的表情,仿佛她吃糖葫芦是不堪入目的事一般。
纪浮影渐渐地也发现众人都在看着她,立马紧张的停下了手和嘴,糖葫芦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想了一下随即一口咬下了最后一颗糖葫芦吃掉,然后把签子扔到垃圾桶拿了纸巾开始把桌子上的糖渣给拾起来。纪浮影也不知道为什么,桌上的糖渣貌似怎么也拾不完,于是她低头去拾地上的。地上的糖渣更加顽固,竟是拾不动的,而此时众人的视线似乎还在她身上,纪浮影越发紧张了。她的心砰砰直跳,转而去擦手,可手也是越擦越黏糊。
她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心虚的偷偷看了眼众人,竟发现,给她糖葫芦的茶因竟也在看热闹,而且脸上还带着嫌弃的神情。纪浮影又是气有是急,心跳加速汗流浃背。她想逃跑,于是她终于逃跑了,奔跑在热闹的街道上。街道上有很多人,这里的一事一物都无比清晰。她看了一眼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可是她总感觉这些人和办公室里的人有着一样的神情,且都在偷偷用眼神瞄着她。于是她继续跑,跑着跑着,白雾又突然出现了。
夜空中能看见点着几颗稀疏的明星,不能看见的都隐藏在夜幕中。此时阳台外面的月亮已经换了个地方高高挂在夜空了,看上去是如此的圆而清冷,纪浮影从床上醒了,看了看时间竟才过凌晨三点,躺在床上发了会神又继续睡去,再次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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