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后的第一个五一劳动节,我抓住假期的尾巴,在假期结束的前一天去家附近的湿地公园放飞了一把。谁知道,第二天因为急性阑尾炎住院,当晚进行了阑尾切割手术。术后第二天又体验了一把肠痉挛,痛到我眼泪狂飙,差点满床打滚,好在医生及时赶来给我注射了止痛针和肠痉挛药物。因为痛,我那天从早上9点到晚上6点几乎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躺在床上。也因为痛,连打喷嚏、放屁、 翻身、起床、上厕所这种日常小事都成为巨大挑战。本来约好的教练客户和定好的各种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
![](https://img.haomeiwen.com/i12756190/88996e0d3dfad633.jpg)
大家都安慰我说:看来是老天爷觉得你太累了,五一短短几天的假期根本不够,所以就弄点小毛病来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事实上,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住院这么久。我也借此机会用“教练”的状态去体验了一把生病。
医院,是世界上最能直击人心的地方之一。它像一面镜子,照出我们对死亡和人生的态度,照出一个家庭的关系和真相;它像一束激光,轻松剥落平日里我们所有可以依仗的东西,钱财、地位、名利、才干,让我们不得不回归本真状态;它也像一个永不落幕的剧场,上演着一出又一出悲欢离合。医院也像一个放大镜,能够放大我们的各种情绪:恐惧、沮丧、无力、绝望、愤怒、不甘心、感恩、希望、接纳、允许、放下、和解……
在住院的短短几天里,很多负面情绪在疼痛、无聊和无力中轮番上阵来攻击我。我看到自己的软弱、看到自己因为情绪不佳而忍不住对着前来照顾的父母发脾气、看到我的悲观和沮丧。我感受到了自己对自己的失望:你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够坚强够平和了吗?为什么一个小小的病痛就把你打回原形了呢?在病房那个狭窄的空间里,我犹如困兽与这些情绪和身体的疼痛斗争着。
然后我突然想到教练的原则:情绪是需要翻译的信息。当我们感知到自己的情绪时,要恢复与身体的联结,并看到情绪后面的需求。这样,我们便可以对情绪做到:明来处,知去处,做预防。
我开始告诉自己说:我感受到了你的情绪,我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情绪。我有能力选择停止把自己的关注力放在那些还没有发生的可能的危险上。我全然接纳现在这个软弱的我,这个发脾气的我,这个几天不能洗头洗澡躺在病床上的我,这个怕打针怕疼的我。
因为一味地追求完美,反而是一种破碎。拥抱完整的自我,反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完美。
我把我的情绪想象成一个背景音乐,我将它调整成为一支舒缓、温柔的钢琴曲,让我自己在这个音乐中自由地舞动着。
![](https://img.haomeiwen.com/i12756190/602c71b7052ffe4b.jpg)
最后,我想把一首在病痛中支持我的诗,送给读这篇文章的你。
这首美丽的诗,叫《我允许》。
我允许任何事情的发生。
我允许事情是如此的开始,如此的发展,如此的结局。
因为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缘和合而来。
一切的发生,都是必然。
一切老早已经完成,他自己。
若我觉得应该是另外一种可能,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允许。
我允许别人如他所是。
我允许,他会有这样的所思所想,尽管对方如此的评判我,如此的对待我。
因为我知道,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在他那里,一切都是合理的。
若我觉得他应该是另外一种样子,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允许。
我允许我有了这样那样的念头。
我允许,每一个念头的出现,任它存在,任它消失。
因为我知道,念头本身没有意义,也与我无关。
它该来会来,该走会走。
若我觉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念头,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允许。
我允许我升起了这样的情绪。
我允许每一种情绪的发生,任其发展任其穿过。
让情绪流动而不成为。
因为我知道,情绪只是身体上的感觉,没有好坏对错。
若我越是抗拒,它越是强烈。
若我觉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绪,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允许。
我允许我就是这个样子。
我允许,我的所有表现。
我做到了,我没有做到,我都允许。
因为我知道,所有发生都是来支持我学习成长。
真正的我,充满智慧,充满创造力,充满神性,充满爱。
并不会因为我的表现而有所不同。
若我觉得我应该是另外一个样子,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允许。
我知道,我是为了生命在当下的体验而来。
在每一个当下时刻,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全然地允许、全然地经历、全然地享受。
允许所有一切的发生,允许我所有的念头,允许我所有的情绪,也允许我现在无法允许的自己。
允许,一切如其所是。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