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师岁月)
做民办教师第二年的新春,一个星期天,我到生产队参加劳动。任务是和社员们一起挖水渠,中午不回家,在田头吃了一顿午饭。
我家正北面是一片田野,我们生产队的大片田主要在这里。靠近后街村庄的东边,是规划中的水田。一个个整齐的方块地,被一条条土埂隔开。每隔一段距离,还修挖有一条三尺宽、二尺深的田间引水渠。水渠再通向田头的稍宽一些稍深一些的干渠。干渠来水,就可以通过这些田间小水渠流向一块块稻田,滋润秧苗。
那天,我一大早就跟着社员赶到田里,先是开挖引水渠。后来,因为有的地方地势太洼,水渠两边的堆堤不够高,就从别处担土过来填。我两手磨出血泡,右肩红肿,害怕别人知道,硬是坚持着不啃声。
中午十二点过后,队长才招呼大家到田头吃饭。我早就听说队里干活,中午是管饭的,心里想着会吃到什么。玉米饼?小麦面馒头?有可能。猪肉炖粉条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大家抢着开吃了。一大筐煮山芋,一大桶玉米糊糊。那山芋确实个头大,一个成人一个大山芋就可以管饱。春天,能有这么大的山芋,还保藏得完好,不坏不烂,真不容易。稀饭糊糊很稠,没有碗,几个人一瓢。喝起来很费劲,有的人干脆就用手指抹着朝嘴里送。
很久以后,我仍然记得那顿不寻常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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