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做了一个设计方案,其中用到了正定隆兴寺摩尼殿中的五彩悬塑自在观音像。
方案中的插页这座观音像极不寻常,它不同与平常那些稳坐莲台、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而是左足踏莲,右腿踞起,两手抱膝,身体稍向前倾斜(像极了我们平时唠嗑的样子),其人格化的仪表,突破了宗教偶像的呆板样式,为形神兼备的古代女子形象。
不仅如此,所有观音像都是坐北朝南,唯有她坐南朝北被称为“倒坐观音”,可唯中国孤例。
梁思成先生对此塑像赞叹不已,他说:“你们看倒坐观音和别处的一样吗?她多么富有人情味。你在她前边哪个方向看她,她都能转睛看着你、俯视着你,似欲和你交谈。”
据说一个偶然的机会,鲁迅先生得到了倒坐观音玉照,视若珍宝,誉其为“东方美神”。他说,别的像是“把人神化”了,而这张像是“把神人化”了!
因为这一意象,我在方案里写了“闲雅”一词,并呼应正定县“自在正定”的宣传语。
然而在审稿中,领导将“闲雅”换成了“典雅”,一字之差,让我想了很多。
不可否认的是“闲雅”一词在领导眼中定是不够妥帖,有许多争议之处,“典雅”虽然无懈可击,但却完全配不上自在观音这一形像。使得整个方案有形无神,规整了,却再也灵动不起来了。
中国近代文人为什么鲁迅先生稳坐第一把交椅,除去他忧国忧民的情怀之外,也与他的人格魅力相关。
文人从来就不是一板一眼中规中矩的代名词,唯有那些读死了书、不够格的文人才是。
“世上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便也成了路。”
历史上每一次文化发展至僵化、官僚化的时候,总会有新生的力量从内将桎梏打破,创造新的盛世。
鲁迅先生是敢于开辟新征程的人,他是五四新文化的领军人物,从第一篇白话文小说,到如今的段子们,鲁迅先生一直年轻,从未老去。
我喜欢叛逆的、自我的、敢于打破世俗旧制的人。我也像鲁迅先生一样超级喜欢这尊自在观音像,她是典雅的,但“典雅”完全概括不了她,她的内核是自在、安闲。
写文的人若一味墨守成规,不敢一丝一毫逾越,即使不功不过终是没有意思。而且不管什么类型的文字,只有“真”最动人,那些虚饰、奉承、迎合的字眼,十分无聊。
最后引用李荣浩《蓝绿》中的歌词:“蔚蓝蔚蓝的绿色,换了心情也活着,这不行那也不可,严肃的好龌龊,还是晒太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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