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山,妖冶的雪,白雪皑皑,漫天皆白,飞雪阵阵,漫山皆飞,飘雪匆匆,隔断了阴阳,会是谁的九泉冰冻在这不溶的雪岭;会是谁的三魂七魄再多不舍的美都被经年刻成了伤。雪崩了多少经纶,来自于雪底的灵魂可否也似这雪岭的雪结印成了冰。都说雪应该以梅相衬,雪花中的梅会更红艳。然这雪岭除了让人眼盲的雪,再没有任何点缀了,茫茫的白色,配上一席阳光,看得人泪流不已,甚至有点睁不开眼。
小豫他们已经进入了雪山,离Z城又近了一些,小熙眯着眼看着走在前头磕磕碰碰的小豫,依稀白浊雪光氤氲了脸庞,看不清今日小豫新盘的发髻。他快步追上小豫,帮衬拂去她衣上的雪,温柔地为她披上她的披肩。不知不觉天光暗淡下来,渐渐着墨了洁白的雪。父亲要求小豫他们不要往前走了,必须找个地方扎寨休息。于是他们找了一个地方“安营扎寨”,点起了篝火。
正在此时有一袭陌生人在他们边上也搭起了帐篷,一个个背包鼓鼓囊囊的,各种先进的设备,一口麻利的方言,玛吉嘎达啥啥的,完全听不懂讲的神马,父亲用余光观察了他们许久,得出一个结论:他们是一伙盗墓贼。父亲是做棺材生意的,虽然他没摸过金但这种勾当他见得多了。这时他们中的一个头目朝着小豫他们过来,问道:“你们是这里的人吗?熟不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可否当我们的向导,事成之后,必定重谢。”父亲鄙夷的答道:“对不起,我们不熟,我们自己有任务,你们另寻他人吧。”那头目又道:“问题这方圆几百里都不见其他人影了,就剩我们和你们了。我们的向导无故失踪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急着找人的。师傅你看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没有。”父亲毅然决然地答道:“没有。”这时走过来一个女的,神情面貌和小豫有好几分相似,是的小豫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姐姐—末谨。这是此生苍天赐予小豫的第一个与姐姐相遇的缘,小豫奇怪地打量这个似是陌生却又熟悉的人,小豫和末谨莫名的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随后噗次一声又是一起默契地笑出声来。小豫的父亲也纳闷得很,这时那头目道:“这是我们老板的千金。怎么,这位姑娘和我们小姐这么神似,想是一种缘分,你看,师傅我说我们怎么好像很有缘分呢。”父亲:“少来这套,别搁这儿跟我们套近乎,我说了我们自己有我们自己的任务,就算你们给再多的酬劳我们都不会给你们当向导的。你就不要搁我们这再多浪费一份口舌了。况且你们要去的地方我们不熟。”那人还不死心,决定转移目标,决定说服小豫看看,没想到还没等那人开口,小豫就回绝道:“我听阿爹的,至于他(指向小熙)听我的,还有它,它(哈奴和马)都是听我的。所以呢你们就安心地吃饭睡觉去吧,用你们的高科技设备想办法去你们要去的地方吧。我们就不奉陪了。”说着看向看着很干练的末谨笑了笑,接着说道:“就让你所谓的什么缘啊什么的止与此。就此打住打住你说的什么缘分。”
第二天,小豫他们又开始向海拔更高的地方进军,至于那群盗墓贼就开始死皮赖脸的像块狗皮膏药跟着小豫,小豫他们走他们也走,小豫他们停他们也停,一路紧紧跟着,晚上还轮流值夜,生怕跟丢了。海拔越高空气越是稀薄,温度越是严寒,人就极度的缺氧。而且雪山上的气候非常奇异和危险,经常风雪交加,狂风吹动厚厚的积雪一堆堆地倒塌,会把人深深地埋在雪底。有时山上又骤然出现晴空丽日,雪上的强烈反光会把人的眼睛刺成雪盲。小豫他们一行人终于进入了积雪线,但却还是白茫茫一片,好似严冬一样冷,寒气刺骨,这时父亲从兜里拿出一些向天椒,递给小豫和小熙,表示让他们嚼点这个会暖和一点。这越爬山势越陡,积雪越深,空气也更稀薄,后面的全体跟屁虫们都陆续出现了高山反应,有好多人员表示呼吸困难、头昏脑涨、恶心呕吐、腰酸腿软、胸口好像压上了千斤巨石一样。至于哈奴则是更加开启了逗比模式,每爬上一截就蹦达一截,还吃力地发出呜呜声,对着他屁股后面的马,一会回头看看马儿,一会回头看看马儿,好像很关心又很嘚瑟的样子。
到了快要登顶的时候,忽然一个奇怪的石塑映入眼帘,一座两头一身的鸟的石塑静静地躺在积雪云雾之中。大伙诧异非常,父亲告诉大家:“这是一种古老传说里的鸟,雪山里有一只鸟唤作共命鸟,共命鸟在古代又叫鸱鸮,传说它有一个身体两个头,一个头叫迦喽嗏,一个头叫忧波迦喽嗏。有一次正当忧波迦喽嗏睡着的时候,从摩头迦树上掉下来一朵花,正落在迦喽嗏面前,他想如果他吃了忧波迦喽嗏也同样受益,因此没有叫醒忧波迦喽嗏就自己吃了。忧波迦喽嗏醒来,觉得肚子很饱,迦喽嗏告诉他吃花的事。忧波迦喽嗏听了,对没有叫他一起吃花的事情,耿耿于怀,引起了他的怀恨。过了一些时候,忧波迦喽嗏看见了毒花,等迦喽嗏睡着时吃下去很多,迦喽嗏醒来,觉得满身难过,忧波迦喽嗏告诉他已经吃了毒花,愿和他同归于尽。那只迦喽嗏鸟,食美花者,就是释迦牟尼佛陀前身;那只忧波迦喽嗏鸟,食毒花者,就是提婆达多的前身。后用于告诫人们生活中必须学会承受种种、宽容种种、消释种种,为了共命之体的生存、生活,生机......至于这个石塑为何立于此,又是谁的能工巧匠,又是谁将它置于此,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意犹未尽,父亲道:"好了,我们继续往上爬吧,赶在天黑之前登顶。我们加快点速度吧。"于是众人重拾自己的背囊,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向着目标行进,到了山顶,众人已经全部处于虚脱状态,但天光不等人,他们必须要安好营扎好寨,不然就会冻死在这雪山之巅了。夜又开始沉下来,寒惨的月光把雪反射出了美丽的银光,众人已经疲惫得在沉重中睡去,不知夜会给他们带来怎样未知的惊险,然众人已无力去想,只是希望能够体验一把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一夜到天亮的幸福。第二天一早小豫便早早地起床了,但是发现父亲不见了,哈奴也不见了。小豫用嘶哑的声音用尽全力大喊:“阿爹,哈奴,阿爹,哈奴......”
小熙则只能在那里干着急,小豫没有办法只能求助末谨他们,末谨看在他们一直跟着小豫他们的份上,动员了他们全部的人员,帮小豫找她父亲和哈奴,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有踪影,众人无奈回到帐篷,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在这里休息了。小豫和小熙也失落的回来帐篷,这时小豫在帐篷外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哈奴,哈奴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吃力地喘着气,灰黄色的毛羽上全是血迹斑斑,地上的雪被哈奴温热的血融化了一大片,小豫瞬间抱起哈奴的头,趴在地上,嘶哑地哭出声来,哭得撕心裂肺,嘶哑地抽泣着嚷叫着:“啊......啊......啊......”哈奴像是明白了主人的心境,也含着泪眼汪汪看着小豫,在小豫的怀里痛苦地呜咽着,小熙上前拉小豫,小豫死活抱着哈奴不肯起来,小熙含着泪着急之下给了小豫一巴掌,希望小豫保持清醒,要不然哈奴就死了。
小豫这才醒悟过来,小熙把哈奴抱进了帐篷,给它伤口消毒,包扎,然后把所有被子都裹在了哈奴身上,这时末谨也得知了小豫他们的情况,来小豫帐篷送过来不少昂贵的西药递给小熙,对他们道:“这是消炎的和治疗创伤的药,是给人用的不知道对哈奴有没有效,试试吧,或许比中药疗效会好些。对了,我这里还有针,要不给哈奴打一针,会好的快些的,”说着又从她的急救箱里拿出了针筒干练得把针头装上,然后卡兹一声便把安瓿的头掐飞了,对着小豫道:“抱住哈奴,我给它打针,小熙你按住哈奴的后腿,”然后在哈奴的屁股上熟练地打了一针,哈奴开始慢慢闭上眼睛,小豫着急道:“喂,喂!哈奴是不是......”语未尽,就被末谨打断道:这个针的作用比较猛,有很强的镇静作用,没事的,它只是睡过去而已。
接着对小豫他们道:“另外,能告诉我你们要去哪里吗?还有我想家父可能被雪豹猎杀了,因为我看哈奴的伤口像是雪豹造成的,这雪山之上是有雪豹出没的,雪豹昼伏夜出,每日清晨及黄昏为捕食、活动的高峰,它是食肉动物,被它猎杀生还的可能性很低。哈奴是一条很好的烈犬,才逃过一劫,但家父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逝者已矣,请节哀。”小豫转而怒吼道:“阿爹,不会死的,不会的,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请你不要诅咒我阿爹,他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他是我小豫的阿爹,他不会出事!”末谨道:“请你理性点,我说的是事实!”小豫大声嚷道:“请你马上出去,马上!还有你们要走,你们大可以自己先走,没人拦着,我要在这等我阿爹回来!”末谨道:“我希望我们可以同行,我们好有个照应,我希望你们可以考虑下我的建议。”说罢,掀帘而去。小熙过去把哭的死去活来的小豫拥入怀里,等小豫哭累了,他安慰小豫表示末谨说得在理,况且重阳迫在眉睫,我们要完成父亲给的任务,这是父亲此生最后的遗愿了,也是他此生最后的使命。我们应了父亲的约不管他是死是活,这都是他急切想做到的。小豫最终还是被小熙说服了。但在离开之前她想用雪给父亲亲自垒一捧坟茔,希望父亲能够安息。第二天一早末谨他们早早整理好了背囊,立在小豫垒的坟茔前,来送小豫的父亲,小豫在坟茔前放了3个干果,然后把父亲常喝的二锅头,洒在了坟茔,然后磕了3个头:“阿爹,谢谢你把我养育成人,虽然小豫不是你的亲闺女,可小豫当阿爹是亲阿爹.谢谢阿爹生前那么疼小豫,阿爹,你放心我以后不那么淘气了,我会记得阿爹教诲我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阿爹你在天堂也要好好的。不孝女就此别过,对不起,不孝女连你的尸首都没有找回来。等回来小豫再回来看你!”小熙过去把小豫拉起来,然后又把哈奴裹满了被子放进了马背上的棺材。一行人便又开始行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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