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垣处杂草丛生,风未薰近了声音的源头,脚步却慢了下来,他渐渐的听出,这不是一个老者的声音,分明是一个女子在痛苦的呻吟。风未薰有些犹豫,脚步亦止亦进,最后,还是医者仁心驱使着他去探个究竟。
拨开杂草,翻过矮墙,角落里斜躺着一个女子。只见她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嘴角留着黑红色的血印。很显然,该女子处在半昏迷状态,只是求生的本能,让她喉咙里机械地发出求救的声音,这个声音更大成分是痛,是身体遭受重创时的本能反应。
“难道她参与了昨晚的激战?”风未薰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开始怀疑昨晚在这杂院的激战中,义父谷蒙氾是不是遭遇不测。担心驱使着风未薰去别的角落寻找谷蒙氾,而医者的道德却告诉他应该立即救人,“义父,待我助此女子脱险,再回来寻你……”他心里对自己这样说着,也权当对自己的安慰。风未薰尝试查看女子的伤势。女子的腹部衣物已经结成血块,凝固的血与衣服凝结在一起,贴在伤口的皮肤上。他小心翼翼地查看女子的伤口,手碰触到女子的身体时,她本能的抽搐了一下。
血块、衣服、皮肤紧紧的粘连在一起,让风未薰无法看清伤口,他只能抱起女子忍着后脑的剧痛,一步三停地离开杂院,回转医馆。
到医馆门口时,看到医馆的门依然紧闭,风未薰心底泛出阵阵失落,而救人要紧,他只得暂时把寻找谷蒙氾的事情放到一边。
平放女子,剪开伤口处衣物,清理完血迹,风未薰找来白沉香,先敷其伤口。女子脸色煞白,全无血色,风未薰给她清理伤口时,刚开始还是本能的动弹一下,再往后已然没有半点反应。看着眼前的女子,风未薰心底涌出从未有过的紧张,急切地想医治好她。他取出银针,退掉女子的软靴,针其百会穴,捻转许久,女子开始有了反应,又是许久,只见女子忽然坐起,嘴里咯出一团浓血。
“姑娘,你醒了?”风未薰赶忙问道,无论女子是否回答,见其反应便可只其生命有无大碍。只见女子先是看了一眼风未薰,嘴角轻轻蠕动了一下,继而双眼微闭,再次躺下。
风未薰见其生命已无大碍,长舒一口气,稍作整理,便寻了医馆药物,为其继续治疗。
如此七日,女子亦是短暂的睁开眼睛,继而又昏厥过去。风未薰试了各种方法,却只能为其续命,无法让其恢复。举手无措时,他想起了义父曾教他的回生咒。回生咒取它命为己用,多借草木之力。但是,风未薰分明记得,谷蒙氾说过,回生咒乃不得已之法,医体质弱者,若有不甚,不但不能回生,反会杀生,医体质强者,会让伤者迅速恢复体力,却会遭对方反噬,伤及己身。然而,看到女子生亦如亡的状况,若不一试,确无希望。
风未薰看着院子里的祝桂,虽已仲秋,依然葱绿如夏,随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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