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子的回答,风未薰怔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姑娘为何这般说?我从小跟义父长大,他慈悲心肠,悬壶济世,镇里人都知道他是大善人……”
女子并没有回答,低垂着双眸,若有所思,继而转头看着屋外。木质的窗格,九宫的造型,在她的角度望去,医馆角落的祝桂树被圈在窗格里,树的枝叶因失水,无力的耷拉着,唯有树顶的枝叶,依然骄傲的往上生长。风未薰本欲继续追问,而面对女子的沉默,却不知从何问起,想到给她治疗时她强大的气海,还有她受伤的原因,风未薰忽然感觉他看不清眼前的女子,她只是清楚的在面前坐着,却是谜一般的存在。
“还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风未薰试探着打破沉默。
“清婉。”
“清姑娘不是薰海镇人吧?”
“不是。”
“呃……”风未薰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抱着胸,仰望着屋顶。
“还未请教郎中怎么称呼……”
“风未薰。”
“风郎中是薰海镇人吧?”
“是。”
“呃……”清婉亦抱着胸,仰望着屋顶。
须臾,四目相对,目光接触时,风未薰有眩晕的感觉,心跳有些加速,第一次跟陌生女子共处一室,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不适应。清婉洁白如脂的脸上摸了一层淡淡绯红,与风未薰相视一笑,又低头不语。
“义父养我育我,对我恩重如山,这次他无端失踪,生死未卜,我本是孤儿,这次又失去至亲……”
“风郎中不必担心,你义父只是离开了薰海镇”
“你知道我义父的去向?”风未薰的口吻里满蘸了期待。
“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他活的好好的,”清婉淡淡地说着,“或许,他很快就会回来。”
风未薰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房顶。房梁沾满了灰尘,几张蛛网吊在房顶的角落。生活在这个房顶下廿几年,却不曾仔细的看一看,而用心观察一会,却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合适。
“风郎中,既然你已无大碍,我便告辞了。”清婉打断了风未薰的思绪,说着站起身来。
“也不知我昏迷了几日,你可休息好了?”风未薰随口问道。
“十二日。”
“呃,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呢?”
“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地方。”清婉淡淡地答道,风未薰忙欲起身,“风郎中还是卧床休息,我们就此别过,救命之恩,若有机缘,必定回报。”说着,清婉便起身走了。
风未薰看着清婉的背影,心底竟泛起一丝失落,他不知为何清婉要走的这么着急,他更不知道为何会产生这种情愫,只是感觉浑身疲乏,想起谷蒙氾教授的调息回元之术,复又坐起,调整呼吸。
午夜时分,风未薰感觉神清气爽,全然没了疲惫,只是腹中饥饿难忍,赶快爬起床来,寻找食物。
夜色正浓,寒蛩在草丛里低声叹息,夜雀的啼叫在远处传来,薰海镇的夜异常静谧。月光洒满了院落,祝桂树贪婪的吮吸着月光。偏房里堆满了食物,“清婉还真是个好姑娘……”风未薰心里说着,脸上浮现出无法察觉的笑。正准备享受久违的夜餐时,他听到有人在拼命的敲着医馆的门,仔细听声音,是清婉。
风未薰赶忙冲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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