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繁花。
风,柔软中带着丝丝暑气,这里是花海,娇艳的黄花,被叫做未薰。无边的,娇艳的花海,未薰花随着风,舞动出花的波浪。
花海的中间,有一棵树,被叫做祝桂,枝繁叶茂,树顶参天,孤零零地立着似这花海中竖起的灯塔。树底下传来孩童的啼哭,孤独的孩子下半身围着一件破烂的短衫,上半身只有一片巨大的树叶遮体。
孩子的啼哭声和在阵阵暖风里,踩着花瓣,传的很远很远。不久,远处过来一只鹿,其毛如雪,其角如血,洁白如缎的背上,零星撒着五色的斑点。孩童见到白鹿,停了啼哭,居然没有惧意。白鹿低头嗅了嗅孩童,随即跪下两条前腿,孩子好似明白了白鹿的意图,亦或是求生本能所使,他抓着如血的鹿角,爬上了鹿的脖子。
“呦……呦……”白鹿轻鸣,似是完成了某项重要使命,它驮着孩童,朝花海的尽头奔去。
花海尽头有一小镇,小镇因花得名,被叫做薰海。薰海城郊有紫竹林,竹林深处小道上,有一中年男子,身着皂白长衫,长衫下摆挽在腰间,左手拎着一把药铲,右肩草药筐满满的草药,满载而归的郎中,信步循道而行,看起来并不着急回赶。
漫行的郎中忽的停住了脚步,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离开小道,郎中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到远处一只白鹿,白鹿身下有一孩童,孩童正一只手抓着白鹿前腿,大声啼哭。郎中紧赶过去,白鹿看到有人来,动了动前腿,挣开孩童,“呦……呦……”随即消失在紫色的竹林深处。
郎中紧步到了孩童前,孩子此时坐在地上,张着两手正大声啼哭,哭声透彻,不带半点杂音,身上业已沾满泥土,因为哭的厉害,孩子的脸涨的通红。唯一覆在身上的树叶,已然脱落在地,“是个小子”,郎中心里说着。阳春的天气虽然已暖,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扔挡不住未逝的春寒,见孩子冻得浑身微微泛紫,郎中赶忙撕下长衫的下摆,把孩子包裹起来。孩子也无反抗,只是自顾的哭着,任由面前的陌生人摆饬。
包好面前的孩子,郎中顺手把他抱起来,孩子手脚摆动着,依然大声的啼哭。郎中左右晃着孩子,轻声的哄着。须臾,孩子的哭声渐停渐止,直到安静的睡去。凝视着怀里的孩子,先前因哭泣涨红的脸已恢复了本色,郎中看着孩童恬静的睡脸,心生怜爱,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忽然,郎中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先是惊愕,继而是欣喜,转而又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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