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小狗也有情绪，是今天早晨的事。
01
我家小狗一岁半，泰迪，女娃，从未和我有过任何冲突，咬人没有过，连呲牙我都没见过。
不愿意别人碰它时，梳毛梳疼了什么的，它就使劲舔你手。
从不护食。
有次，它叼着狗咬胶满处跑，我正在瑜伽垫子上做健身作业。
它把狗咬胶放在垫子上，我拿起来，假装放自己嘴里，假装发出咀嚼的声音。
它看看我手里的狗咬胶，再看看我发出假声的嘴，也不急，慢慢地把头凑过来，试探着用嘴叼回我手中的狗咬胶。我也不躲，就让它叼走。
几次下来，它知道我不真吃，是逗它呢。它会故意把好吃的零食，放在我眼前，我假装吃，它再从我手里拿回去。
这是一个性情温和的小狗。
02
每天，熟悉的场景是：
早晨，只要队友一有动静，它的小脚步就跟着响起来，大脚步到哪儿，小脚步就到哪儿。
不管我是不是喊海佩去尿尿，不管它尿完后是不是过来扒拉我，我都能时不时听见它踩在狗狗厕所上报纸摩擦的声音。
上午，它叼着它的最爱，那个永远都玩不够的褐色布熊，自娱自乐地从房子这头，跑到房间那头。
大约九点，门外保洁阿姨清扫楼道，路过我家门口，它一定冲到门那里冲着门外叫。
卫生间里的垃圾桶，好像是它仇人似的，每天一定要过去打一架，垃圾桶节节后退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说，小爱同学，让扫地机扫地，它便忙不迭地跑到扫地机跟前，扒拉人家赶着人家去干活。
只要我从厨房端出任何吃的，它一定从四面八方的什么地方冒出来，缓缓地向我走过来。
我在电脑跟前时，上午中午下午晚上，任何时候，它都可能跑过来扒拉我，报告尿尿了我就奖励它肉干，没什么事我就抱它一会儿。
或者，我写字，人家就在我旁边，背冲着我，脸冲门，趴着或者侧躺着睡觉。
这是正常的日子，正常的节奏，正常的它。
02
可是昨天不了，我回笼觉醒的时候，已经上午九点了，矮油，这么晚了。
我家队友已经出门了，我去看它，它趴在它窝，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开启一天模式，海佩过来尿尿啦，洗脸啦，吃营养膏啦。
但它的开关没开，它没反应。
我抱它起来，放在狗狗厕所上，人家不尿趴下了。我走出厕所，它慢慢地跟出来，然后回到自己窝，又趴下了。嘿~
整整一天，我吃什么，它都没蹭过来。
我把收进筐里的所有玩具都倒出来让它玩，它兴奋了一会儿，很快黯淡下来。
给它白水煮的鸡胸肉，这个吃了，吃完又趴下了。
再给零食，看都不看。
门外有动静，它从喉咙里闷闷地发出弱弱地“嗯”“嗯”，不像平常跑到大门口，冲着门外汪汪地警告。
我抱它，它就让抱，放回窝，它就继续趴着。
这个劲劲的臭样子一直持续到下午，我有点沉不住气了。我问它，你又咋啦？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呀？
它圆眼睛看着我，听没听懂不知道，开始浑身哆嗦。
它一抖，我更紧张了。
什么情况！这两天，咱没吃人吃的东西呀，也没出门，咱可啥都没做错，不应该有啥毛病的啊。
到晚上，它还闷闷的，但尿了，也吃它爱吃的小饼干了。
反转时刻是晚上队友回家。开门的那一刻，它一如既往地窜过去，撒娇，前扑直立起来要抱抱……哎，这个样子倒是没毛病的。
我担了一天的心，这个时候，悄悄松下来一点。
03
今天早晨，我过去看它，它两眼放光地看着我，看样子比我醒的早。再看它食盆里，狗粮都吃光了。
然后，尿尿便便，扒拉，跑，推垃圾桶……，哈哈，所有的岁月静好，一并回来了。
看着它，我问，你昨天是怎么回事儿呀？
不舒服生病啦，还是不高兴生气呀？
它看着我，两个漂亮的圆眼睛，一个固定不动，另一个迅速地眨了一下。
一准是我们俩，一个先出门了没理它，一个睡懒觉也没理它，人家闹情绪了。
不知道猜的对不对，但什么药没吃，什么事没做，过了一夜它就好了，室内没有中暑问题，没出门没有吃坏东西的问题，不是情绪问题，又是啥嘞？
如果猜对了，嘻嘻，我暗自好笑，可爱的小狗狗，它也会生气呢。
海佩的这一世，表达情绪的方式，不是拆家，不是咬人，是发蔫，是沉默。
很久前，我听小同事说她家狗狗郁闷了，因为她生完孩子后冷落它了，我们都不信，都说哪儿有那么严重。
现在回想起来她说的是对的，我们人有情绪低落的时候，狗狗也有。
之前，我真的没意识到这个，今天开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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