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封城开始,一只老鼠就搬进了我家厨房的天花板里。这种室内密封的天花板层,大概是墙外有供它进入的口子吧。总之,它心安理得的住在了那里,后面应该是还有了伴儿,每天晚上9点左右开始在上面狂躁的跑来跑去。
在那段特殊的日子里,每个晚上,当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写邮件,紧邻的厨房天花板上就会传来老鼠在上面撒欢的声响。隔着天花板,我拿它无法,它也下不来到不了我房间里,危害不及我。于是,双方也就相安无事。有时候,它跑跳的太过分,我也只能是从沙发上起身,狠狠的敲一下天花板,以便警示下这个“邻居”。但它凭借有限的智商也判定了我拿它无法,稍作安静后,它依然会狂躁起来。
封城日子漫长,一个人被困在家里。渐渐的,也就习惯了这个“邻居”的存在。对于晚上他的跑跳,我也就容忍了。有时朋友打来电话,问日子可好?我也能略带调侃的说,还有一只老鼠相伴。独居被困的日子,你说它漫长,它似乎又过的非常的快。和困在这城市里的其它人一样,我也慢慢从焦虑到了释然。
3月中旬,疫情将近平复。随着春色渐浓,老鼠更加不安分起来。它似乎不仅引来了伴儿,还安起了家。夜色降临时,它开始偶或在窗外攀沿。鉴于厨房里的各种食物都没有它活动的痕迹,我们还是相安无事。有时,我听到窗外的厮打,还有滚落的声音。但不日,这摔不死的家伙有弄出动静。
但终究这东西还是放肆起来,凭着鼠牙,它把我纱窗咬出了洞。进入房间后,不仅祸害了我揉的面,还糟蹋了留在碗里的肉。平白给我增加了许多家务。大概凭它有限的智商,觉得我依旧拿它没法。在我用胶带封堵了纱窗后,它再次咬出了一个口,这次连带受损的还有客厅的纱窗。
留着口子不动,关上客厅窗户,一个粘鼠板放在仅留給它的那条路径上。果不其然,这自恃聪明的家伙就被捉住了。我是个无聊的人,本和它无仇,但接连两晚毁坏我两扇纱窗,还是让我升起怒火。被抓的老鼠,毛色微黄,中等大小,自然也是贼眉鼠目。灯光下,这东西眼神满是惊恐,吱吱的叫。用胶带缠紧粘鼠板,我把它丢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它还在吱吱的叫。我觉得挺好,起码是对它同类的震慑。谁知第二天早上,它居然死掉了。估计是吓死了吧。
少时读《智慧背囊》。里面说迪士尼的画师闯荡纽约,在最落魄的时候,因为老鼠的灵感,创作出后来令他飞黄腾达的米老鼠。也读过秦丞相李斯“粮仓老鼠”和“茅厕老鼠”的故事。可我的这只老鼠,却不能给我带来什么重大启示。想来,也是因为我终究是凡人。不过,凡人也挺好,要不后面李斯咋会有东门黄犬的慨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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