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愛不可能有對等,/願我是愛得更多的那人。」英國詩人奧登(1907-73)說,他所有的詩都是為愛而寫。
曾經在母校牛津大學教授詩歌的他,很早就知道寫詩養活不了自己。所以,他寫評論也幫人寫序寫跋。
同樣的道理,他也分享給後來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詩人布洛茨基(1940-1996)。小老弟,欣然接受並且照辦。
他們兩人的詩跟評論俱佳,但也彼此明白,有時候為了稿費,就必須拉長篇幅。
不過,必須說,奧登的《染匠之子》和布洛茨基的《悲傷與理智》這兩本散文合輯,都足斤足兩,精采至極。
湊字數賺稿費的情形也發生在日本作家身上,因為有一大半日本名作家的作品都會先在報紙或雜誌發表。
被稱為「語言煉金師」的寺山修司(1935-1983),寫詩寫和歌拍電影搞小劇場還打拳擊,他不算長的人生燦爛如花。
他後來太紅太忙,以致於部分文字也有拉長篇幅的嫌疑。簡體中文版的寺山修司作品集收錄了《幻想图书馆》、《寺山修司少女诗集》和《寺山修司幸福论》等七部作品。
其中,我最喜歡的是情感飽滿,文字緊實,幾乎沒有贅肉的散文自傳集《誰人不思鄉》。
爸爸是口吃的低階警察,媽媽是被拋棄過兩次的孤兒,他是被放養在青森鄉下的易感男孩。
寺山寫說:「人类最后患上的,就是名为希望的疾病。」他大量大量的閱讀,大批大批的關注特別的人,並且變成他們的朋友。
這個因為希望這個病才保持讓孤獨的眼睛不閉上的人,他所看到的這些人那些事,就像在最佳狀況時候的黃春明跟吳念真一樣,讓我們驚為天人,讓我們掩卷嘆息。
他看到報上有人呼籲說,赌博能「唤醒这沉睡的社会」。他在小鋼珠店認識的朋友說,賭博也能喚醒沈睡的我。
閱讀《誰人不思鄉》,讓我們沈睡中的青春跟人生記憶,都被怎麼說呢,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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