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就想找那只蜗牛来玩玩,四处寻找,却不见踪影,见一边正在认真洗碗的囡囡,随口就问:
“大蜗牛呢?”
“死了。”
“怎么会?几时死的?怎么死的?”
“早就死了,摔死的呀——”囡囡一脸嫌弃,仿佛我有多愚蠢似的,明知故问,浪费她的脑细胞,她正在努力洗碗。
“这次怎么就摔死了呢!前两次摔得不是活过来了吗?会不会还没死透就被丢了?谁丢的呀?”
“都风干了,成木乃伊了,你才想起它来,早干什么去了?”
好吧,我被小孩子鄙视了,我被这只低调的大蜗牛给抛弃了,除了那个透明的小鱼缸,确实再也不见它的踪迹,仿佛它从来没有来过,从来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生活的痕迹。
大蜗牛来自海南,是姐夫出差是带回来的,初来是,家里没有多少人喜欢它,说它的身子粘糊糊的,恶心人!
它确实很大,贝壳约有5厘米,而身子伸出它的窝,起码得有10厘米以上,棕色的壳上,点缀着淡淡的螺纹,容貌质朴,与其性格相符。哪怕它摔坏了壳,重新长出的疤痕也淡淡的,尽量不显醒目。
它总是不安于待在那个透明的小鱼缸里,尽管新鲜的生菜叶子诱惑着它,尽管小鱼缸上还压着杯盖,但在静夜里,常常听到轻轻的敲击声,像婴孩的小手在叩门“噗噗噗……”
然后,第二天清晨,它就消失了,不是吸在天花板上,就是在躲在桌子背面;不是在电饭锅上深呼吸,就是在水池脚落休憩……它总是默默玩味着我们的耐心。
喜欢看它闻到饭香时,伸出一对水润润、湿乎乎的触角,像雷达一般扫描一下,眨巴着小眼睛,瞪着,再瞪着……而后使劲想从小鱼缸里爬出来,身后留下一条蛋白色“口水”。
它的顽皮总会引来皮外之伤——外壳摔碎,两次摔碎后,它只是乖乖躺了三五天,又神气活现起来,半夜里,它独有的“噗噗噗……沙沙沙……”声响还是每晚在持续。
每一天,母亲都从菜市带回菜叶给它,它有时会吃得多,吃得香甜;有时却会敷衍地咬几口,饿扁了肚子也不再搭理那片菜叶。
姐了然地说:“它吃的多的菜叶,就是不撒农药的有机菜;吃得少的,必是农药含量高的。以后买菜回来,先让它试吃,我们就知道怎么洗菜了。”
从此它成了我们家的“小白鼠”,地位也水涨船高。家里人逐渐喜爱它,也不嫌弃它的粘液了,甚至还喜欢观摩它长长的触须和精怪的小眼睛。
人说,凡事不过三,果不其然,大蜗牛第三次事故,未曾让它有任何侥幸。本来期望,它能像前两次那样幸存下来,哪怕缓个10天半个月,又谁知它在不知不觉中,彻底退出我的生活,不带一丝云彩。
“噗噗噗……沙沙沙……”像风的声音,却再不见它,再也不见了。
今夜,我只是告诉自己,那只可爱憨厚的大蜗牛,曾停驻过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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