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里的房屋不高，典型的南方瓦片房。雨水多的时候，会顺着屋檐流淌下来，像一条条断了线的珠子项链。
大院子种着两棵莲雾树，每年都会结满红彤彤的果实，娇艳欲滴。院子里的孩子们都喜欢爬上去采摘，红的甜甜的，颜色淡一些的味道酸酸涩涩的。
小景去到同区小胖家里玩，看到他家有一把很漂亮得玩具剑，那把剑涂满了金色，剑柄刻着一些古老的图纹，剑身在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于是小景忍不住摸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这是我的！”小胖凶巴巴地冲着小景吼，举起双臂用力推了他一下。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一下。”小景怯怯地道歉，因为小胖真的比他高大太多了，推得他肩胛骨有点疼，差点摔倒。
可是小胖明显不肯罢休，开始挥着粗壮的手臂打着只有三四岁的小景。小景害怕，跑回了自己的家，锁上了门。
两家只隔了一条走廊，小胖很快尾随而至，用力地拍打着青色的木门，一边拍一边歇斯底里的叫喊:“出来！你不出来我就告诉我妈说你偷了我的剑！”
“我没有，剑还在你家里。”小景虽然害怕，但他还是知道自己没有拿走任何东西的，因为妈妈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他背靠着门后，双手紧紧抓到了一起，手心留了汗。
这时，一个纤瘦的女人走了过来，轻声的问了小胖发生了什么事。小胖瞪了她一会儿，不说话气愤地就跑回了自己的家。
女人打开房门，看到小景有些害怕的样子，于是问明事由。小景看到妈妈回来了，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抱着女人的大腿，不停地跟妈妈说着:“妈妈，我没有偷东西，我只是看了一眼。”
女人蹲下俩抱着小景，拍拍他的后背:“妈妈知道，我们小景最乖，放心，不会有事的，有妈妈在呢。”
02
几天后，女人坐在花坛的大理石边上，跟小区里的其他人谈着话。
忽然，一根碗口粗大的木材猛地袭击了她的后背！一瞬间，她觉得头昏眼花，背上火辣辣的疼，扑倒在了地上，手肘和膝盖不可避免的擦伤了，渗出点点殷红的血液。
她来不及反应过来，后背又连续受到了好几次重重的捶打，打得她疼痛不已。她回过头来，才发现打她的人居然是小胖的妈妈，一个胖的见不到腰围的油腻矮女人。
胖女人此时此刻面目狰狞的已经无法形容，发了疯似的用力。女人试图问清情况，无奈这坚实的木材一次又一次的给了她难以忍受的痛苦。
“小胖妈，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打我？”女人终于有机会问出这个问题。
“为什么？让你家小景打我家的小胖，我不打死你，臭女人！你家小景就是没教养的东西！”胖女人粗红的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里聚满了不可名状的愤怒。
在胖女人如同雨点式的攻击下，女人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与其解释，对方蛮横无理，十分霸道。
女人被打得遍体鳞伤，无奈只能抓住疯了似的胖女人的头发，借此可以喘息一口气。没想矮胖女人竟然咬住了她的脸颊，不肯松口。两人在地上扭打滚土，画面狼狈不堪。周围的人也没有制止他们，都站着像是看一场戏。
“妈妈，妈妈，你放开我妈妈！”一个六岁得小女孩向着他们跑过来。
女人看到远处跑过来的女儿，想开口说话却没办法出声。因为这个矮胖的女人全身的肥肉都压在了自己身上，还咬着自己的脸，无法动弹。她用尽全力扯了扯胖女人的头发，试图推开她。没想到胖女人松了口又在原来的地方再用力咬下去，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差点没让女人晕过去。
“妞妞，走远一点。”女人极力挣扎对着自己的女儿说了一句。
“你放开我妈妈，放开她！”小女孩用手拍打着压在女人身上的胖女人的后背，可惜她的力气对于对方来说就是挠痒痒而已，她的反抗除了她妈妈没有人会在乎。
小景在家里睡着觉，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妈给自己带了很多好吃的，他吮吸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已经吃到了美味可口的食物。
胖女人因为实在忍受不了扯头发带来的疼痛，于是捡起路上的一根被遗漏的甘蔗棒，狠狠地敲打女人的腰部。十下！二十下！三十下！
源源不断落下的甘蔗棒让女人嘴角渗出了血，铁锈味在她的嘴里弥漫开来。
周围终于有人拉开了他们，是几个刚刚下班回家的男人，他们的女人还是饶有兴致地站在周围。
03
夜晚，女人全身疼得无法动弹。她委托小女儿带着小景去亲戚家里吃饭，因为此时的她实在没有办法给两个孩子煮饭。
亲戚一听说这件事，马上带着她去到了当地的医院检查身体。结果显示她的脾脏均有内伤，开了一些药就带回亲戚家调养去了。
“妈妈，妈妈，你疼不疼？”小景看到妈妈突然变成这样，他感到有点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能做什么，他只能抓着妈妈的手，守在床边哭泣。
“小景乖，妈妈不疼。你先跟姐姐出去吃饭，吃饱了才能长大，保护妈妈。”女人忍着疼，轻声细语的说着。
“嗯，小景吃很多的，两大碗呢。”小景擦了擦眼泪说。
小女儿看起来安静了很多，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小女儿的内心深处，正在产生巨大的变化……
小女孩看着自己母亲的脸，那里有一个硕大的牙印，上面残留的血迹已经发硬。她最恨的不是自己的阿伯跟那个胖女人的老公说“这件事就算了吧，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是在恨自己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多么美丽的一张脸啊，曾经陪伴着自己无数个日夜的脸，岁月都还没动手夺走它，那个胖女人凭什么？她看着自己的小手，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女人要吃药了，可是她也很怕苦啊。为了孩子们，她忍着呕吐的不适灌了一碗又一碗的中药。好几次，都吐得胃都几乎翻出来了。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每一夜，女人都会被痛得翻不了身，就连呼吸都要变得轻微。小女儿有时看着也手无足措，亲戚忙的时候，她跑到外面给妈妈和弟弟打饭回来。小女孩看着小小的弟弟，希望他长大后不会再记得这件可怕的事情。
几天后，女人情况好转，再也没有借口住在亲戚的家里，可是身上依旧疼痛，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休养。此时，女人的单位也面临着倒闭的难关，暂停作业，只是发了一些补贴，仅仅足够维持粗茶淡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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