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近忧是固然的,远虑也是必须的。杨总懂得这道理,正如他知道官场上关于他的“妇(副)科病”笑话。他想,二十多年的“妇科病”是该根治的啦,明年就是换届年,他无论如何也得上位,年龄熬不起啊!
他的老领导,如今的政府一把手杜县长是比较赏识他的,他自然想到了这条路子。
凭着二十多年的官场历练,造就了他一颗具有韧性与耐性的心,也练就了他一张巧言的嘴,更重要的,铸就了他善抓、抢抓机遇的本领。可十五年的“妇科病”是不二的事实,就像秃子头上的癞,总是怵人心。而老领导没有明言的话语里让他看到了这癞不仅将治愈,连那头顶也将长出毛发来。
他从局里各色人的眼里、话里感受到了一种即将上位的快感,他很享受这种快感。但在漆黑的夜里他依然睡不着,整宿整宿地清醒,清醒地意识到,一切在没有盖棺之前都存在变数。他想到了县委书记,那可是全县的一把手,他说个“不”那就绝对是个“不”,他认为有必要去联络下。再一个夜晚他又意识到这条路不能走,一走就是对老领导的不信任,那到时——
无数个挣扎的夜让他决定孤注一掷地把宝押在老领导身上。决定之后,他的心并没有得到释放,依旧被黑夜啃噬地难以入眠,总觉得有所遗漏?
过完年,别人在新春的色彩中投身事业,而他却因一次晕倒还在悄悄地住院。关于他的病,县医院的专家也是语焉不详,只是建议他抽时间去省会大医院做详查。
他并没有去大医院,因为他自我感觉良好。病毒的突袭,不仅让他在生死轮回里走了一遭,更关键的,似乎也杀死了一直蠕啃他内心的那几只毛毛虫,使黑夜不再是失眠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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