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路野先森
01
前不久看到一篇很火的文章，刚一打开，就是一串很吓人的标题：
20万香港人：我还没死，就住进了棺材房......
文章里说到，在寸土寸金的香港，房租最高的地方并不是什么豪宅区，而是全港十八区里最贫穷的深水埗。
在这里，有20万香港人住在狭窄的“棺材房”里。所谓的“棺材房”，就是1.4㎡平米左右的空间，比我们平常所见的楼梯间还小。
就这巴掌大的地方，月租1800人民币，已经算低的了。
香港的“棺材房”。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根据不同的居住形态划分，还有劏房（就是“群租房”，原本是普通的公寓，被隔成一间间，非法租给不同的家庭）、笼屋（一张张密集的床被铁丝网隔开）。普通人的生存空间被一压再压，俨然是活在棺材里。
这其中的大多数人，都曾用勤劳之手为这座繁荣之都添砖加瓦过，一转眼，从青葱到了白头，他们还是没能找到一处安身立命的居所。
类似的故事不止香港，每座城市关于这样的真实都在上演着。
在我以往的认知里，我把社会上租房的群体分为两种，一种生活在城中村这种低级社区，另一种则更好一些，租住在小区或者管理比较好的出租房里。
现在，有了第三种。
以前以为，住城中村已经是最没有选择的选择了，没想到还有“棺材房”。
有时候， 我们眼里的绝望，可能是别人心目中的天堂。
02
昨天一个朋友在微信上告诉我，找到了新的住处，不久就要搬过去了，并且即将迎来有室友作伴的时光，言语中透露着欣喜。
也就是说，过去毕业后这半年，作为一个刚刚踏入社会的女生，她是一个人，在一个城中村租住过去的。很多社会经验不足的女生，为了安全和方便着想，尤其是第一次租房，一般都会寻找室友合租。
而这次，朋友找了半天才总算找到一个能合租的室友，结果发现，新的住处其实离原来的地方并没有多远，还是在那个城中村，就只隔了一个菜市场。
我笑她路痴，真是傻得可以，找到新房子了才发现。
朋友颇显无奈地说：“有些人有些命还真是兜兜转转避不开了，是不是很可笑？”
我说，是挺可笑的，偏偏你就遇上了。
说实话，我有点为她担心。城中村是什么样子，相信很多闯社会的人都见识过。
今年八月份给一个企业拍摄广告的时候，我们的取景点就在一个城中村。脏挤乱差，阴暗潮湿，空中飘着各种违规搭建物、瓦房板房，和不知源头的电线搅在一起。
这里混杂着各个年龄层的各色人等，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人，谁都不知道谁的底细。
这样的住处，让人一看就联想到“落魄”、“蜗居”、“蚁族”这一类灰色字眼。
有点讽刺的是，对面就是一个大型的商场兼娱乐中心，名字也很梦幻，叫“梦时代”。很多人白天在那里衣着体面地上班，晚上则穿过红绿灯，回到这个阴暗的住处。
理想和现实之间，就隔着一条城市的主干道。
同事以前实习时住过城中村，此番再次来到这里，他表示这辈子，无论如何，再也不会住这种地方了。
他也时常羡慕我还能住在学校，没有租房的压力。住在学校的我当然体会不到他的烦恼，我也暗自庆幸，暂时还不用为居身之所发愁。
我算了一下，学校宿舍一学年的住宿费用是1000元，按八个月算，就是每个月只需125元。而且不仅设备齐全，学校宿舍更是无形中已然成为一种精神上的归属。
你说去哪还能找到这么好的房子。
然而彼时虽然自感轻松惬意，但随着毕业的临近，也不禁为以后忧虑起来。
明年就将正式毕业的我，将会面临怎样的就业择业困局和迷茫无措？
在我为了摆脱这些困局努力靠近目标的路上，是不是也要屈身于一间终日见不到阳光的墙壁生苔的房间？
03
我曾坚定地对自己说不，人生本来就这么难了，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
但是现实远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记得大二暑假实习的时候，陪学姐去找房子。
离公司近的，条件好又安全的，太贵，负担不起，只能放弃。
找个离公司远的，能负担得起的，实在太差。差到什么程度？墙壁斑驳，地板也坑坑洼洼，整个房间唯一的家具只有一张见木板的旧式老床，卫生间空空如也，洗漱台是一个水龙头加一个方形水槽。
不夸张的说，也就比毛坯房好那么一点。我们当场觉得这个房东老婆婆真是认钱不认人命。
最后没办法，在百般挑选过后，只好选了一个小区单元楼的顶层，的一个单间，并为此付出超出负担能力很多的房租，好在有人合租分摊减轻压力。
而我则借住在公司同事那里，一个貌似是没有物业的小区的负一层，被房东辟出来的一个单间，月租800。
这个价格，我觉得在这个三线城市，已经超出了它的价值。房子装修和家具也都满足居住条件，只是房间矮，又潮湿阴冷，住得也不舒服。
那个时候觉得，还能住学校宿舍的我，真是享受着天大的幸福。
想起以前看过一篇文章，标题叫“如果你觉得生活还不错，那就让中介带你去看看房子”，说的是买房的人。
而我想对学校里的人说：“ 如果你对你的未来充满希望，那还是先走出学校的宿舍，出来租租房再说吧。 ”
到时候，你对未来就不一定这么想了。
别怪我打击你，生活不易，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容易二字。
04
大学宿舍，就是那个你不主动，就永远没有人打扫的地方；是那个你整天骂着学校哪里哪里不好，但是又无忧无虑住得很舒服的地方。
房租低，设备全，精神氛围好，最重要的是，承载着我们四年的归属感和安全感。它的意义，早已不只是一个晚上睡觉的地方那么简单。
但是马上就要毕业的我，宿舍生活过一天少一天，能做的也就只剩下珍惜而已。
我和室友经常在一起合计，按照这个城市我们专业的应届生薪酬水平来算，毕业后一个月3000工资，住算他1000，食1000，剩下的除去衣行，也就所剩无几了，妥妥的月光族。
愁人啊，真的是不想毕业！
但是就像前面提到的那个朋友所说，我们兜兜转转，都不过是重复着相同的命运。
和前人一样，终有那么一天，而且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我们这一批人也将要直面工作、租房、生活等等各种矛盾。
城中村不想住，但，你有那么多选择吗？
有些命运既然逃脱不开，那就只能极力去争取了。
人作为天生孤独的动物，都需要房子带来的安全感。从原始的洞穴，到现在的水泥建筑，我们终其一生努力奋斗的，也不过是能够安居，然后乐业。
也只有肉身得到了好的安顿，才能够修炼好我们的灵魂。
我是路野先森，在这复杂世界，愿与你不期而遇。
「简书大学堂无戒90天挑战营 no.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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