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环线游记（六）

西北环线游记（六）

——在路上

      游客老梁

晚上，司机小苟师傅告知，明天的路程（大柴旦_315国道_东台吉乃尔湖_水上雅丹，）第一站东台吉乃尔湖大概需要六七个小时，必须要早上七点上路。那么我和女儿必须是六点起床，洗漱，吃早餐。在整个行程中，有女儿的提醒，我和女儿几乎不迟到，只有另外两个游客常常迟到，常常抱怨起的太早。

旅行小团的另两名游客有些特殊。男人五十岁左右，私企老板，女人二十四、五岁交警大队的一名女警。他们由山西太原开着自己的雷克萨斯电混SUV自驾到西宁，（我有必要把车的全称写出来，老梁分几次特意说出来了）不想两个人走大环线，觉得寂寞。到旅行社找一个小团游。我们是在旅行社与他们相识的，谈好价钱后，搭伴八日七晚的环线游。开始时，他们私下里，邀请我和闺女与他俩撇开旅行社，开他们自己的车，一起自驾游。

我还是觉得，脱离旅行社，单独同俩个陌生的人一起去旅行，有一定的风险。我不想拿万一去赌可能。即使他把自己的记者证拿出来，还在网上找到自己的记者证编号，证明给我看。然而，不熟悉的人，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害人之心不可以，防人之心不可无。

提到山西人，眼前马上就会清晰地浮现出，有钱人的形象，财大气粗，腰缠黄金，开口一笑，金光闪闪。出门保镖，卡迪拉克……。他们两个人，虽然没有那么招摇，但是，也真的像钱人，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男人老梁，像一个有钱人，两部手机，一部8848钛金手机，一部HUAWEIMate40Pro，轮番来电话，这部手机没说完，另一部手机又响了。他说的是山西方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车内的空间太小，说什么都能听到，但是，就是听不明白。

其实，他一直在炫耀他的金钱。比如，在路上，很多地段，我们的手机都没有信号了，这时，他会美滋滋地提醒我们，看他的两部手机，信号满满。

老梁五十岁的中年人，虽然发丝全黑，但是，在头发的根部，已经冒出白霜。笑的时侯，眼角堆满褶皱。女朋友二十岁多一点，小团脸，脸上有肉，不多不少，刚刚好，肤白若雪，浓眉笑眼，说话声音如响铃般脆生。虽然没有问小女警察的年龄，在她同女儿聊天的过程中，她与女儿谈论的话题几乎差不多，年龄自然也差不多。老梁爱炫耀，时不时地给我们看看停在他家工厂的几台车名车。还有另外一间口罩生产线，生产医用N95口罩。在那些听起来费劲的方言中，丰富的面部表情，依稀可以明白，口罩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供不应求时，喜人的景象。

在最初的几天里，老梁不愧是记者，喜欢题问。比如孩子在哪里上大学？你是做哪一行的？我说，孩子原定准备出国上学。哦！那么，我二十多年的纯正家庭妇女的生活，遭到他的质疑，他不信。我又解释，因为公公婆婆的身体不好，孩子需要照顾。他还是不信，觉得我不像一名家庭妇女。后来他又质疑我女儿出国学习的费用，老公做什么职业。我说了， 是一名警察后，他又质疑了，工资多少。最后，他问了老公的职务，笃定，家里的钱，来自不可描述的方式。陌生人，只有一面之缘，随他怎样想。

老梁是有钱人这件事，还体现在玩上，为了买雷克萨斯这款车，多花五万块钱的预定费用。在旅行的图中，包直升机上天鸟瞰全景，租摩托车在沙漠中驰骋，体验滑翔伞如羽翼般飞翔的快感，蹬热气球，反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上漂的，不问钱多少，喜欢就好。

路上的时间太久，闲聊。他聊，带着这个女朋友，在澳门赌博时，手气最好的时候，一口气赢了一百多万。不过，后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输了几百万。坐日本的游轮，到公海去，两人起手赢了八十多万，后来，又输了。说道赌博这件事的时侯，老梁的话多了，语言丰富了，声音也大了，眼睛也亮了，放着光。

这两个有钱人，看着不那么像有钱人，男人体恤，短裤。女孩子穿着也不张扬。普普通通的两个人，扔在人堆里，绝对会淹没在茫茫人海。也许，是他们的不太张扬，这个小三，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不讨喜。

老梁有钱，不明不白的钱，要弄明白。司机苟师傅少给他三十块钱，老梁绝对不含糊，算的明明白白。

            司机苟师傅

司机苟师傅，居住在西宁的回民，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身型偏瘦，但是，看着身上有阳光。对于年龄问题，我猜不准，他和老贾的肤色都偏黑，在脸上有着时代的沧桑感，如果猜他们的年龄，一定会偏大。我问过小苟的年龄有没有四十岁，小苟说，差不多，他刚到四十岁。听他这么说，我觉得会不会把小苟的年龄说大了。猜年龄这件事，真的不是我的强项，而且，也觉得猜年龄这话题，本身不是一个聊天的合适话题。猜大了，会惹的对方心情不爽，如果我们违背内心，把一个脸上的褶子可以堆成山的老太太，猜的比实际看着的年龄，小十岁、八岁的，对方马上笑着说“我就那么年轻？”脸上的褶子挤到一起了。她就是为了听这句话，而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太无聊的人。老梁也曾经要我猜他的年龄，我说只有四十五，我没有说他，怎么看也得有五十岁的实话。他没有说实际年龄，只说比我的年龄还大。

对于司机苟师傅的年龄，结合聊天中，他说的回民的婚姻事情，结合两个女儿的年龄，我猜的可能有些大了。

他与老梁互相看着不顺眼。

老梁和小媳妇的年龄之差，小苟觉得他们的不贞的爱情观，令人讨厌。

路上，我们在车里的时间，多过在景点的时间，狭窄的空间，在大家都困了。车里很静，路况又好。司机小苟担心打扰大家，一般不开音乐，即使听音乐声音也很小。还不能打开车窗，外面风大，有些凉。我发现他，常常把车窗开一条缝 把手伸到外面，凉快一下。我担心他犯困，就找一些话题，同他聊天。

其实，我不是一个喜欢打探别人家家事的人，一般都是被动聊天，就像老梁对于我的“刨根问底”

司机小苟说，他刚回家三个月。之前，一直在山里给采摘虫草，到煤矿挖煤等工作。

我问他，他们和内地的回族有区别吗？他说，内地是回族，他们是回民。带着疑问，在百度上百度过，其实是没有区别，都是“回族人民”。然而，他偏要说有区别，随着接触的逐渐增多，了解他的为人后，方知他对信仰的执着，可敬。他是对内地回民对信仰的不坚持而气。

在内地，看过很多回族人，有清规戒律，却没有那么严格地要求自己。平时周围也有回族朋友，在一桌吃饭，她们准备好自己的饭菜也可以对付一餐饭，有的男人违背教规，喝酒，赌博，吃一些回民禁食的食物。

在路上，小苟会避开与我们同桌吃饭，每到一地，必须要找纯正的回民饭店就餐。

当听到他说，回民家的女孩，不会出去上大学，十七八岁就得相亲结婚，如果到二十岁左右，还没有嫁出去，那么这个女孩子一定是有什么问题，没人敢娶。如果去外面上大学，女孩子就没人敢要了。听他这样说，女儿惊讶地表示，那样的人生该是什么样的人生？如她这般的年龄，却要成家，生儿育女。

女孩子婚后穿衣要遮避身体，戴头巾。女人的一切，只能给丈夫看。苟师傅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是认真的，而且，接近强调。

老梁问他，如果女人背叛男人怎么办？

他摇了摇头说，几乎没有。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会杀掉。

说这话的时候，他侧头看了一下老梁，手在方向盘上方有力地挥了一下。他的杀气是无声的，但是，却是有力的。他曾经同我说过，讨厌老梁和他的女人。

老梁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与小苟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完全不同。

男人总是有男人的话，老梁问他，你常年在外，你看到漂亮的女人，有没有私心？苟师傅马上摇了摇头，肯定地回答，没有，看都不看，看她们就像同性一样存在，没想法。

老梁不相信，为什么？

苟师傅轻松地说，我和老婆在结婚那天发过誓。我出门在外，绝对不喝酒，不吸烟，……。听老婆的话。

他与老婆是相爱的，有感情的。在路上，老婆常常来视频电话，那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回族女人。因一面之缘，就嫁给他，那个女人是多么幸运。

古尔邦节那天，我们还在路上，苟师傅给我看了西宁市区通往东关大清真寺的大街上做礼拜的视频，大街上整齐地坐满了虔诚的穆斯林，全部面向西方。从高处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小白帽覆盖了整条街，蔚为壮观。苟师傅为在路上，不能参加而遗憾，他说，

如果赶回家，因为钱的原因，不能杀牛，那也必须要杀一头羊。他自称是什叶派穆斯林。

苟师傅说，他们不出门旅游，每到节假日，会带着全家人，到山里，或者乡下，野餐去。

有一句歌词唱到“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途……。”每个人活法不尽相同，个自走好自己的路，独自欢娱。

我们在路上，临时插入这两个位得不说的男人故事。

（文中如有涉及到宗教方面的错误，敬请谅解并指导。错误可能来自我对苟师傅语言的误解。无意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