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簃斋摭录三则(19)

作者: 观巢居笔记一一杨府的文 | 来源:发表于2018-06-30 07:00 被阅读159次

    阙簃斋摭录三则(19)

    杨府

    阙簃斋摭录三则(19)

    1,汤用彤性情温和,与世无争。当鼎革易代之际,时北大校长胡适邀其南下,拒之,坚为留守;后选为校务委员会主席,旋改任副校长。《人民日报》主办胡适批判会,知汤与胡交深,故数让其发言,不得推辞。时批胡火力甚猛,心如被汤镬。激动之余,脑溢血犯矣。昏迷近月余。自此半身不遂,亦因此得免于与世周旋也。

    2,严耕望初受知于钱穆,再蒙傅斯年赏识,得入历史语言研究所。后颠沛有年,由四川李庄,而南京,而台湾之杨梅,而南港,皆能随遇而安,视史语所为治学乐土。穆屡招其赴港辅助,皆辞谢不就;至一九六四年,始勉应之也,得充新亚研究所导师。严视穆为终生之师,然治学取径,实与穆远,而犹近史语所宗风。盖穆中年后,舍考证之细而求义理之大,故尝诲之曰:“专守一隅,做得再好,亦仅为二流耳。”严未遵师训。穆乃隐讥其所治之学为“专家之学”;而严亦曰:“我虽受业于宾四师,亦情同父子,然于学术,又非先生最主要之传人!因先生之学,从子学始,重学术思想史之研究,从而贯通全史……先生门人长于此且各有贡献者甚多,余英时最雄,我仅为先生学术之一旁支耳。”余英时亦指严:“较近于陈垣与吕思勉者,而稍远于陈寅恪与宾四师也。”观诸严氏之学,良有以也。

    3,严耕望为学,最讲计划,且能持之以恒,故规制甚巨而所获甚多。虽如此,其《唐代交通图考》费时三十七年,仍非完璧;《中古佛教地理》未成,“笔耕室治史五书”亦仅得其三,可见人尽其才之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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