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限行,于是,在外环高速紧急停车带里,打上双跳灯,等待避高峰时段的过去。
杂乱的灌木,零星的垃圾,再繁华的城市,也掩不去不堪的一面,春光好,不止于绿化带刻意种植的香樟女贞白杨柳树冬青白玉兰,野花野草也蓬勃着郁郁葱葱,并且,它们快乐的成份因为自由不羁更甚于人工拼凑的绿绿花花。
几只鸟把这里当成了喧闹中心的家,以前这里也有很多家,城市的建设,将人们搬进了更拥挤的地方,拥挤到设定出某个时段限制进入,在外环上,等适当的时辰,用一张通行证,勉强挤进它的中心。
也好,让我多一刻闲辰光,在阴天里看车辆来去匆匆,时光里,只要你在,魔都也好,王二浜也好,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不同。
相册里无图可用,才发现,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闲置的心情,来拍一株树,或一朵花了。
用这一张吧,颜市东乡的蒸菜,你见过设?认真地精工细作,把火腿肉、白煮猪肉、蒸蛋黄、冬笋切成薄片,排列出一幅精美的图案,还有诱人的色彩,底下再放不少辅料,江南人是极其细腻的,从一盆菜中,可见一斑。
还是江南好,永远有我津津乐道的话题,比如星罗棋布的桥。
我离开此地不久,颜桥的长方石条板被拆除,然后,桥墩坍塌,留下陈泾岸边的桥堍两两相望。
其实它不叫颜桥,它真正的大名是项桥,当地人简单地称它为大石桥,在这个初春里我又一次走近它,老街上有人家在办酒席,我特意挑几位年长者问这桥名,竟也不知,而我经多方求证,已知道它正式名称叫五福桥,时光湮没历史,再往后,谁还记得这座桥?据说,桥栏上曾刻有蝙蝠(不知五只否?),可惜,我已记不得桥栏的样子了,中空?还是石板?隐约,年轻的我桥栏在上面坐过。
在江南,随意瞎逛都会遇上桥,可庄俞桥村,百步三桥,这是硕果仅存的一座,只有两尺宽模样,栏杆铁管根部锈蚀,已承受不了我的手轻轻一推,桥面桥桩不知何时改用水泥浇铸,只有桥堍基座和桥堍边散落的几块石条,无声地叙述着久远年代波澜不惊的故事。这座桥,比我父亲还年长。
我到这里找到这座桥,并且不遗余力地探访祁家老宅,唯一原因是这个地方和我家有莫大的渊源,还好,这里还有条叫祁漕的小河浜,证明着祁家家族曾经的存在,虽然,在菜田里锄草的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妪告诉我,这里已没有姓祁的人家。
既然来了,顺便去找下俞家桥,一些岁月,随了黄土,反覆。
多年前,我爷爷姐夫的续弦,在这座桥旁的蚕豆地里捡回了我的父亲,将他送给了我单身的爷爷抚养,一些故事陈旧,如果那时有照片,也会斑驳到难以辩识。
在江南信步,总是会遇到一座挢,遇到故事,遇到逐渐模糊的往事。
在外环高速紧急停车带里静等时光流逝的当口,我可以借助文事,和手机相册里储存的图片,来记录一些跳跃的往事,对了忘了说了,昨天傍晚经过沿江高速旁,濂泾尾的一片樱花林,只隔了一晚,就柔软地开满了枝头,我怱忙着忘了拍图片。
最美,不过春天;若有更美,那必定是江南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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