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盛的最后一面我还记得。
我在食堂听到点风声。说我朋友出事了。
我把馒头一扔,赶忙钻到牢房后面的空地。他们说苏盛在那里快死了。我到的时候。烈日正盛,我鼻尖聚集着汗珠,此时手臂的汗也慢慢聚集起来了。苏盛四仰八叉的仰面躺在地上,还是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闭着眼。很放松。像是睡着了。后脑勺着地,在烈日下,从那个接触点开始,放射状的地下有一大滩凝固的黑血。看样子有一段时间了。推测是昨天晚上做的。
我蹲在旁边用手支着嘴巴。一种无从发泄的愤怒,还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脸颊两边还嗖嗖的有寒气涌上来。就这么一个谁也不敢惹的主,悄无声息的给留在这里了。谁也找不着。
大约两分钟,我就在别的人来之前赶紧走了。在监狱里。要学会夹着尾巴。接下来我每天还照常放风吃饭抽烟放屁。
时间长了就给忘了。我好像还曾经有一个叫苏盛的朋友。
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剩下的两年。我终于要出狱了。胳膊残了还剩一只好的。腿也还能走。虽然话不多了。不过长像比我刚进来那会儿沧桑许多。我不知道我家里人能不能认出来我。
我多虑了。我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家人来接我。
我也有了这个觉悟。我知道我的尾巴藏不住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