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杨绛
她,不是争春的山花,不会渲染激烈的色调,也不是浓情的夏荷,叶卷花开都带着一种决绝的超凡。她更像是山间明月水上清风,给予最清透的光亮,给予最轻柔的怜惜。
春华即有才名,一生只服务于笔墨,百年沉淀,留下不朽的锦绣文章。她并不默默,初开即灼灼,然而她一生都淡名,不求勿忘我,只求大隐隐于书。书,才是她花开的世界,世界,只为她求得一书又一书。
她本性即淡然,自有一个安然而清净的世界,哪怕世界纷扰,哪怕战乱不断,哪怕主义翻飞,她只做她自己,躲进小楼,俯首笔墨,潜心一志,静然一心。
因了这份淡然,她遇见了另一个飘然。他曾经年少狷狂,他一直不谙世事,他沉迷于书海,他冷淡于喧嚣。她是明月松间照,他是清泉石上流。一个温情脉脉,一个满腔柔情,只一次静谧的相对,足以让他们安宁地厮守一生。
他称她是“最贤的妻”,“最才的女”,赞她有金的炽热,有银的柔软。他的世界,因了她的存在,才一生安然。
一开始,只是笨手笨脚做错了事后一句“不要紧”的安慰,然后是人事纠纷中为他拨云见日,后来是重病时、是磨难时不离不弃地坚守……她,是他的定力,让他自信于放歌四海;她,是他的智慧,让他可以难得糊涂;她,做了他一辈子的倚赖,她,成了他一生的主题。
她明明胆小,又极脆弱,可站在他面前,她就成了坚强,就有了毅力。因为他的稚拙,她宁愿让他先去,自己一个人独留人间,“打扫战场”。
她始终在成全,她说:“我一生最大的功劳,是保住了他的淘气和那一团痴气。”因为她,他始终能做自己。所有的被误解,一切的被挑拨,曾经的被论罪,后来的被折磨,让他失了力气,抱守病体,却没有让他失去志气,没有让他忘记初心。
千古明月几时有?此生此夜清泉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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