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河水《小雪》一诗写道:“太行初雪带寒风,一路凋零下赣中。菊萎东篱梅暗动,方知大地转阳升。"这意味着进入小雪节气后,气温下降,降雪随之而来。身体冷了,便需要食物的温暖。于我而言,冬天有三宝。
冰糖葫芦儿
小的时候,物质条件匮乏,能吃到的零食少的可怜。那会儿对冬的记忆便是一串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酸中带甜,甜里有酸,想想都垂涎三尺。偶尔听到小贩拉长的吆喝声“冰糖葫芦儿,冰糖葫芦儿......”,便一下子精神抖擞,于是迅速跑出去把小贩喊到门口。然后回去找父母要钱,挑上两串自认为最红最大的,蹦蹦跳跳跑回家,老弟一串,我一串。
对于喜欢吃的东西,我向来讲求“酣畅淋漓”。于是乎,没几下一串冰糖葫芦便入肚。而老弟却恰恰相反,他每次总会慢慢品味。当然,糖葫芦也不例外。看着他在我面前故意细嚼慢咽的样子,口水默默止不住地下咽。忍无可忍,只能苦苦哀求:“分姐姐点吧。”这时候,老弟总是一口拒绝。随之,一场抢夺糖葫芦的大戏准会上演,而故事的最后总是以老弟的妥协收场。
长大后提到这事,老弟坦白:其实我没那么喜欢吃糖葫芦,只是觉得两人抢才好玩,有意思。也许两个孩子的家庭就是这样吧,有打闹才不孤单。
你的梨水
冬天,除了冰糖葫芦,还有一样一直离不了。那就是梨水,清香淡雅,咽下后唇齿间总会留有一丝丝甜。大四那年,临近考研,家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总会感觉紧张,心跳加速,嗓子难受。
某个早上我一个人早早起床,正要准备洗漱。突然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来,瞬间只觉得“我不行了”,然后便无意识地蹲到了地上。还在被窝中的两室友发现,立即跳下床。“走,去校医院!”等我稍缓过来,便被她俩扶着去了医院。医生看过后表示,只是精神过度紧张,并没什么大碍;但嗓子的问题,需要每天大杯大杯的梨水往下喝。
医生最后的话,被好室友铭记在心。于是回宿舍的路上,二人便迅速帮我买了好多个大梨。每天去图书馆上自习,两人总会轮番提醒“记得带梨哦”。看书正看得起劲,冷不丁杯子递来,“你的梨水,请继续饮用。”在二人的配合中,不知道那个冬天,有多少斤梨被我喝了下去。
喝的多,自然上厕所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每次我总会生拉硬拽上两人,“陪我去,都是你俩惹的祸”。就这样,嬉笑打闹中,大学的时光也慢慢走过。如今,三人留在了不同的城市,也有了各自的生活。但每到冬天,总会泡上杯梨水,在看书写作中,就着它去回味那点甜。
栗子要吃整颗
在我这儿,冬天还有一个必备。哈哈,猜到了吧——糖炒栗子。新鲜出炉的栗子,香甜可口,温暖绵糯。一整颗吃下,充实饱满,整个冬天满足了。
记忆中,在家乡那边好像没怎么吃过栗子。直到工作后去了北京,每个周五下班后,总会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捎上一兜热乎乎的栗子。一进家门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剥,也许真的是“心急吃不了热栗子”,或者要怪自己技艺不精,总是不能完整的剥出。虽然味道无异,但吃着小块的栗子碎屑,满足感瞬间大打折扣。
后来,恋爱了,结婚了,L先生知道我爱吃栗子。所以到了冬天,一旦遇到栗子便会买上一袋,然后捂在包里快速回家。回到家两人一起开始剥,但还是由于技术问题,好半天我总是一颗都没弄开或者直接掰成了两半。而在这期间,L先生剥出的好几颗完整的栗子已经被我下肚。
也许吃到许多整颗的栗子后没有了急躁,于是,我开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尝试,终于一颗完整的栗子在我手中诞生。亲手递到一直埋头给我剥栗子的L先生嘴边,他一口吃下,也满足地笑了。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过去,没了热恋期的狂热,少了新婚时的浪漫,只有冬天一起吃到整颗热乎乎的栗子,但两人都知道它是甜的。
有些食物可能很微小,有些食物也许很简单,有些食物看似很平淡,但在寒冷的冬天,总能偷偷给人以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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