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此刻,我马上就要离开绍兴了。天泉桥上,我的弟子们还在争论。唉,人生掉头转向东南,东南的地带,一幅度的山坡,山坡上的桥段,位于我的天泉桥上。此刻的风雨吹来,我的马匹不羁了,不禁挺低鬃毛,颜色便是黑暗,便是昏沉,便是荦荦的马蹄声。而九渊的中央,我的陆九渊,陆象山,一地的颜色尽是诨名,山第一的地方,地方上的窸窣的马蹄声,经过的荒地,开凿着的天泉之爱,一壶酒的方向,均匀着我的方向,便是指马的方向了。
钱德洪:我的师尊,天泉桥上,争论不休的地方,该是如何的云树深深?
此刻,天风吹来,大明的天空渐渐暗了,马匹停止呼号,乱死的马蹄声,几个僧人,还在呐喊!几个道士,还在呼喊!几个书生,还在路途上梦见周公和孔子!
而我的尽头,便是风雨的夹击之地,几个和尚的头颅上,满地的尽是霜雪。
王龙溪:数不尽的风流,尽自雨打风吹去!
可是,头颅指天的方向,均衡的方向,各种处的寺庙和道观,不见了,不羁了,各处都是搏击了。一隅之外,我的均衡的天泉桥上,各地的呐喊,已经听不见了。
只是我的尊师,已于周易之外剔除了横木上的进退。
尽头不已。进步不已。进退不已。还有我的头颅,指着天空的方向,尽自望出去,到处是道观和寺庙。我的儒门奈何消歇了?我的四无说奈何尽自悲戚戚了?
还有接续的风雨吗?四无之外,马蹄声各自呼喊?四无之外,谁的天罡地煞?
聂双江:归寂之外,我看不到任何的风波!
归寂之外,天泉桥上,我看不到任何的弥漫着的风雨!
归寂之外,我的头颅飞满天空,给紫的天空,夸父一般的天空,洪荒之外的天空!
王阳明:雨声之外,幕帘之外,我的绍兴城,几乎归于了天泉桥之上的任何的搏击了!
可是,均衡的思想,阳明洞里的彻悟,奈何天泉桥上的呼号?
雨声波荡,面目全非,我的洞窟里,横木上的天空,洞窟之外的野荆棘,便是乱了脚步。
钱德洪:入耳还说散开?入耳了吗?
我站在天泉桥上,时间各自凝结了。
目安之处,眼神之处,寄托的碗,何处归空?
而空外的颜色,宫殿和庙宇和道观,奈何入于场景?
王龙溪:归于绍兴城之外的天泉桥上,一座桥段上的万波的倒影,虎皮的倒影,湖泊的倒影!谁的入耳的风雨声?还有几个僧人在叹息?还有几个道士在悟道?还有几个和尚和清贫女子在呼喊和哭泣?天泉桥上,等待着的究竟有多少人?就收我们吗?尊师阳明先生,敢问何为机锋?何为罗网天地的心之理?何为天空滋味?何为大人?何为天命?人敢于质问天命吗?人的天命,归于四无之说吗?何处是归程?何处是野地?凤凰飞翔,何处是小谢大谢?
聂双江:全无了。归寂之外,全无了。
一切的遗址都终结了。一切的心学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该是回目的时候了。该是停止辩论的时候了。
王阳明:清波在上,遥远的风烟吹入了天泉桥上!天泉之去,已于一种之外而泼墨大千世界。入于风尘的心,一颗古老而秦汉的心,奈何入于波涛之流?苏子和朱子,奈何入于北宋和南宋的短暂烟波而归于莽莽山中?莽莽了,莽莽了,烟雨苍苍,眼睛兀自闭上了。全无的一切,等于毁灭的一切,全无的方向,还是天泉桥上的方向。而天泉桥兀自停止。奈何飞鸟刺入天空而归于音信全无?奈何天泉桥上的辩论归于全无的毁坏?一些的终点,到了。
钱德洪:等于毁灭之外了。
心学的反复纠缠,兀自归于天风浩荡。
唯有此刻的江湖风浪,掀开了,洞窟之外的阳明子,兀自摇头叹息。因为一切的纠葛无非事上练!因为一切的道士无非徐无鬼!因为一切的祈祷无非自行经!一切的经脉之学,兀自挺立在天泉桥上,人听着,管着风月,奈何风月兀自归去?
王龙溪:三教归一了。完整的面目已经出现。
奈何我守着儒门,却兀自叹息不止?马蹄之声乱自归去。
奈何屈辱的我,背负着深渊的酒和马匹,却兀自嚎啕不已?马蹄声兀自叩击。
石头上,天泉桥上,初日高林上,饮下的酒,奈何剖析不已?
此处的暂时停歇之处,高捣着,奈何入于天泉之外?
聂双江:一切的门户都开阖了。癖习之间,我的天泉正道,河溪之上,遥远的天风兀自下来。而至于阳明子的一切因缘,关乎世间大道的因缘,都在凝结。城之外的地方,天泉桥上,天风兀自吹来。无休无止。云霞兀自呈现,大行兀自开凿,和尚道士归去,天泉归于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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