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的原野

作者: 赫明华 | 来源:发表于2017-06-26 21:04 被阅读0次
    欢乐的原野
    提示:我们极为擅长用一个高尚的理念来逃避当下的现实状况—特别是对心灵的痛苦逃避。这其实是头脑里习惯思维模式给思想者提供了一个信以为真的幻觉——误以为通过时间的渐进努力过程,就一定能改变一个人内在的贪婪、仇恨。因逃避导致的痛苦症状暂时的消失又给我们带来以为永久地解决心理问题的答案,这其实是我们自己的一个错觉。
    一,小镇宁静的早晨
    美国小镇别墅一景

    女儿的家安置在美国休斯顿一座大学城小镇,小镇人口较少,到处都是绿色植物覆盖,所以空气格外清新。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出去走走,放眼瞭望到一片片绿色的原野,浓郁的太阳光线情有独钟地洒落给绿野之中的别墅,于是披上了金色盛装的一幢幢独栋别墅毫不吝啬地张扬给每一个能够投以欣赏它的视觉—游者、快递员、山鸟、牧牛。

    小镇北部有个不高不矮的山丘,山丘满是茂密的橡树,晨雾在橡树间缭绕,不由得感叹这的确是个山峦俊美又有鸳鸯啼鸣的多情早晨。

    早晨的阳光透由女儿家对面房屋的窗户玻璃反射过来,除了一部分零散的阳光被高大的榕树遮挡之外,其余的就慷慨地倾情流淌了过来。那些透油玻璃折射过来的光线似乎比来自太阳原生态的光线更令人眼花缭乱,那来自遥远未知国度里的每一束光亮之能量功效在这一刻发露了出来。

    尽管目前人类未能看到构成这束光线能量的立体样貌,但它就如同左右你的思想一样真实存在。看不到的未知往往在遥控着已知的事物,我们从古人说的“无为而无不为”这句话里也能领略一点同样的味道:无为是内在的一个无形的处事之状态—其实那只是一种无分别的平静,就是这种无形的“无为”之未知,却客观上给人类带来那么多美好的、能够看得到的有为之事——实现了“无不为”。而一旦人们对这些美好的事物过于贪婪时,那种无为的状况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人类越来越无法实现真正的令生命幸福祥和的事物。这个过程得由你自己发现并探究,而不是由我说出来后你仅仅认同罢了。

             二,小镇上辽阔的原野
    小镇辽阔的原野

    东边一片绿色的原野似乎没有了尽头,因为那尽头沐浴在早晨的阳光里,几只鸟儿好像从太阳的光亮里飞了出来。当鸟儿们落在绿地上,那抖落的翅膀上仍洒满了朝霞的余晖。

    近处有松鼠一边左右窥视一边用两只小爪自如地抓住枝干。那一对机灵的眼神透有几份对人类的警觉,只不过动物们的这种警觉里不像人类那样总是遭受到先入为主的观念所制约。这种制约常使我们扭曲地看待人、事、物。我们之所以常把实相看成虚幻,而又对本是虚假却信以为真,就是这一扭曲地一看所致。

    整个早晨仍没有发现浣熊出没的动静,似乎它一改昨晨那般活跃地徜徉在树下草地上自在风范,或许它此时仍沉溺在自己温暖的巢床里;或许它机灵地躲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正好奇地觉察人们的动向。

    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房屋、树木的影子渐渐变短,当朝阳触摸到东方天际的云朵时,整片云彩被染的火红,从火烧云里投射的光芒喷薄在这片原野上,整个小镇沐浴在阳光的抚慰里。

    路上工作的人们驾驶着车辆飞奔在原野之间的那条通向大学城的路上,这种紧迫感再次吵醒了这个宁静的早上。为了生计,人们如同正在这原野草地上辛勤地捡拾食物的鸟儿们一样,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经常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吃饭是为了能够活下去,但活下去却不单单为了吃饭”。而动物们似乎就根本没有这些概念,它们仅存有的是习性和本能。人因有了语言与思想,有了工具与劳动,也就越来越擅长玩弄这个“为了什么”的问句。

    累积的知识除了为掌握一技职能满足生存的需要,同时为了更好的满足人类无止境的需求或欲望,这些累积的智能知识还用以征服自然和改造自然。

    当自然被征服的满目鳞伤时,人类却仍未学会如何放下累积的习惯,这一习惯被贪婪、权欲、仇恨强行地披上了正义、良善、进步的虚伪的外衣,在这些美化了的外衣遮掩之下不仅开始了大肆对山河、江海、天空、地下等自然资源的掠夺和破坏,同时又对人类、动植物开始了各种直接或间接的杀戮行径。

    人类真正进步的标记应是人们心灵能够学会摆脱嫉妒、仇杀、贪婪,从而实现无比的愉悦与祥和,而不是因满足嫉妒、仇杀、贪婪的欲渴不停地学习累积知识以获得实现自我的手段和方法。

    只是一昧开发头脑的知识,通过知识巧变出高超的手段和方法来满足无止境的欲壑鸿沟,恰恰又自以为是地高傲标榜“进步”、“文明”,这似乎是我们自己正在做的事。

    我们就是世界,世界就是我们自己的投射,发生在当今世界里的任何一件善恶之事,我们自己都有脱不了的干系:这一点不需要用知识解释与论证,它需要你用觉照的心向自己灵魂的深处挖掘,就会有笃定的体会。

    倘若科技的进步脱离了令心灵摆脱贪婪、仇杀而使人们真正在心里和悦地生活为导向,那么这种狭隘的进步、表象的繁华、局部的殊胜将会极大地加速人类毁灭自己的进程。

    任何事情的内部都存有对头脑影响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这种影响力决定了对事件的态度。任何一个现实状况都是这一非现实的理想的对立面,凡是对立的双方都被一条无形的绳索将这种二元性系缚在一起。

    比如嫉妒的当下,我们往往因逃避嫉妒之痛,习惯地投射出“不嫉妒”的理想,这一理想是头脑中思想的产物,这个“不嫉妒”的念头出场的当下并未有终止嫉妒的状态,终止的仅是“嫉妒”的智性概念,因为这一智性概念被“不嫉妒”的念头取缔,但仍在强化“嫉妒”的状态。倘若当下摆脱嫉妒的状态,那么“嫉妒”与“不嫉妒”的智性思想就失去作用了。

    同样,暴力的当下,理性给出了非暴力的理念,于是又企图通过非暴力的理念来克制、压抑、抗拒、逃避当下的暴力,但千百万年过去了,人们企图通过非暴力的理念刻意地要彻底荡涤当下的暴力行为,但现在看来几乎就是个梦想罢了。

    因为各种形式的杀戮、各种名相的暴力此起彼伏。我们极为擅长用一个高尚的理念来逃避当下的现实状况—特别是对心灵的痛苦逃避,这其实是头脑里习惯思维模式给思想者提供了一个信以为真的幻觉——误以为通过时间的渐进努力过程,就一定能改变一个人内在的贪婪、仇恨。因逃避导致的痛苦症状暂时的消失又给我们带来以为永久地解决心灵问题的一个错觉。

    三,松鼠间的一场打斗
    松鼠间的战争

    鸟儿、松鼠、浣熊是这个早晨最给人以生命感的事物;鸟的欢叫声里或许夹有一份迷茫的忧虑;松鼠的妈妈带着几个幼子开始了一天的觅食工作。好在这是一年春季的开始,距离秋季备粮的时日还远着,于是松鼠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只顾自个儿吃饱就四肢挂在松树枝上,互相尽情地嬉戏。

    嬉闹中,两只松鼠打了起来,一个稍大的松鼠跳起来用爪子拍打小一点松鼠的头部,并露出凶狠的小白牙齿,不停地发出哧哧的吼叫声,小一点的松鼠被打的身上局部皮毛都脱落了,露出红红的血渍。还没等我们走近打算“劝架”时,两只松鼠落荒而逃。奇怪的是当我们转一圈再回到那两只松鼠打斗的位置时,发现那两只老鼠和好如初,其中一只正在梳理另一只身上的毛发。

    尽管我们不了解松鼠间的战争是因何而生又因何而平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松鼠之间本能的因素导致的打斗并不像人类一样埋有仇恨的种子,人类这种暴力的种子受各种野心的驱策已经远远超越仅是为了满足基本生存需求,它已经像洪水猛兽一样有着更狂妄的贪婪—疯狂地不择手段进行掠杀以获取财富;或者为了得到体面的认同、重视,道貌岸然地将自我的虚荣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这是另一种变相的暴力和杀戮。

    我们并不否定为实现任何一个野心的愿望,理想有其自己的位置或者价值功效,但是当在实现任何一个野心过程中而导致的心里痛苦时,我们还沿用传统的模式彻底解决心理问题就是在跟自己玩了个自欺欺人的游戏

    当下的真实状态里呈现的是一种态度,由态度这个背景投射出的思想,才是导致真实行动的思想,而理想之理念是头脑急于摆脱当下不舒服的困境的一个手段和方法,手段和方法属于记忆、知识层面的事物,它丝毫没有感情的色彩。而发挥行动的要素是态度—感情色彩。一个没有感情色彩的理念只是机械地给你提供一条如何抗拒与压抑现实的通道,当你沿着这条通道机械逃避时,模仿就形成了。

    模仿里只有逃避没有领悟,模仿里只能通过方法与手段的扫帚一次一次扫除心灵上的尘垢,而不是一次性彻底荡涤心灵的污泥。只有全然觉察现实的态度—状态,才会彻底根除嫉妒或暴力的隐患,同时也就不会存在思想里投射出一个如何不嫉妒、如何不暴力的理想之逃避的借口。

    四,清澈的溪流
    清澈的溪流

    欢快的小溪流灵动地跳跃在鹅卵石之间的缝隙里,清澈的溪水与细碎的石块互动声弹奏起一曲溪水之恋,各色各式的花朵艳丽地开放在房前屋后的犄角旮旯处,造物主丝毫不肯放弃肥沃原野的每一寸光阴。

    纯朴低调的苦菜花慢野开放,北山坡有一片紫色的郁金香与南面绿野里蒲公英的黄花互唱,一对夫妇牵着一头大块头的宠物犬,一边闲聊一边沿着扭动的溪流轨迹走进后山的树林。

    大自然馈赠给人类无比的美,这种美里蕴含着一种无语的教化—良知、天理、公平都无为地给人类示现出典范的模样。

    非暴力的理想不可能令头脑彻底摆脱暴力,上面已经阐释了。正由于它是习惯性思维的思想的投射,才导致一个在思想层面内对一个理想的实践活动仍是一种想象推理的模仿活动。

    再次提醒读者:当下的暴力是一个头脑现行的状态,而不是一个思想,尽管暴力的状态是由思想里的邪见所蛊惑的,但其对立的非暴力理想却是纯理性的一个观念,它在已经是暴力状态的背景下不可能蛊惑出非暴力的状态,因为思想中的理想无法触摸到贪婪、仇恨的框框;受传统习惯的思维所局限,我们误以为通过时间的因素就一定能渐渐地实现非暴力的理想。

    由于前面已经分析了:互为反面的意识形态观念中总脱离不了它们二者共同的基因密码所局限,正是这一基因密码才导致不仅未能彻底消除心理的暴力反而强化了暴力,正是这一基因密码才麻醉头脑将本是暂时的逃避暴力误以为是实现了非暴力理想的幻像。

    暴力与非暴力理想之间的时空差距沟壑无法通过非暴力理想来填充,它需要超越头脑层面的一种觉照力。将暴力与非暴力理想合二为一来看待,当这种被思想者以自我为中心的游戏规则所划分的暴力与非暴力的二元论,在领悟的智慧照耀之下,伴着思想者一同消弭的同时:虚幻的堡垒怦然倒下,真实就会以你无法想象的方式体现。

    一股清晰的甘泉之水,随着原野北部的山涧的溪流蜿蜒流淌,百折不回。倾听,隐约有潺潺溪水声,这是溪水轻微触摸鹅卵石发出的抚慰声,即柔弱又不乏爱意,似乎生怕吵醒这寂静的早晨……

    只有活跃的思绪平静下来,你才会聆听到这种寂静里仍流淌出的美妙之音符,它不是思想造作出来的幻觉,它是来自思想者消逝后的天籁之音。

               2017年写于美国休斯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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